葉長安湊上來,嘿嘿笑著打招呼:「少當……侯爺,您來了。」
穆清淮沒回頭,問道:「禿子,這幾日都有什麼人來過府上?」
葉長安眉頭一皺,不悅地道:「侯爺,我如今有名有姓,我叫葉長安,您別再叫我禿子了。」
穆清淮挑了挑眉,呵了一聲,抬腳踢了他一下:「你到底是誰的人?混帳玩意兒!」
葉長安嘿嘿一笑:「哎呦哎呦,我是誰的人,那不都一樣麼?侯爺您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弦外之音,反正他倆最後肯定成一家,他是誰的人都一樣。
穆清淮聞言,臉倏地垮了,張了張嘴,嘆了口氣,栽著腦袋失魂落魄地走了。
「哎,侯爺!侯爺!」葉長安叫了兩聲,穆清淮不搭理他,他撓了撓禿頭,自言自語道,「我說錯話了嗎?沒有啊!少當家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瞎子都能看出來,他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嘛!」
頓了頓,搖了搖腦袋,碎碎念,「不管了,不管了,先把我自個兒的腸子捋直了再說!」
說著就興沖沖地往正房沖,跑到月洞門前,腳步頓了頓。
唔,折梅說了,在京城得講規矩,不能冒冒失失往內院闖。
葉長安招了招手,叫來正在院子裡修剪花枝的丫鬟,託她去向葉蘭舟傳個話。
葉蘭舟正喝著暖身的燕窩羹,聽見丫鬟來報,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讓人傳他進來。
葉長安進來之後,畢恭畢敬地行禮:「給夫人請安。」
「長安,什麼事啊?」
葉長安聞言,臉一紅,下意識抬眼瞟了葉蘭舟一眼。
葉蘭舟正喝著燕窩羹,抬眼的一剎那,剛好捕捉到葉長安的小動作。
他這是……羞澀?
葉長安抿了半天嘴唇,也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有話直說。」葉蘭舟放下白瓷碗,以眼神鼓勵他。
葉長安這才清清嗓子,甕聲甕氣地道:「夫人,我……小人……都快三十歲了,我想……想……我想娶媳婦!」
他豁出去了,眼一閉頭一昂,幾乎是喊出來的。
葉蘭舟愣了一下:「你想成親?」隨即心領神會,「你有心上人了?」
葉長安臉一紅,咧著嘴嘿嘿一笑,齜著一嘴白森森的大板牙道:「那個……前些日子隨夫人去高將軍府上做客,那個……高夫人身邊的丫鬟……呃……小人挺中意的,請夫人做主!」
說著撲通一跪,朝著葉蘭舟端端正正地磕了個響頭。
「折梅?」葉蘭舟樂了,抬手示意他先起來,「你眼光倒是好得很,折梅那丫頭很會來事,不過她這人吧,挺有主意的,能不能瞧得上你,只怕難說啊。」
當初馮瑤和折梅上門求助,馮瑤哭哭啼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全仗著折梅一張利嘴,這才將馮瑤受的委屈說了個一清二楚。
那丫頭是個厲害的,幫著馮瑤打理府中事務、打理在水一方,很會做事,當個管事姑娘綽綽有餘。
葉長安一聽葉蘭舟說折梅恐怕瞧不上他,頓時急了,央求道:「求夫人仗義援手!」
「這我可沒法子援手,我總不能逼著人家姑娘點頭答應是吧?我只能替你去提一提,答不答應,還得看折梅的意思。」
葉長安眼珠子一轉,出了個主意:「夫人不如將她要了來,放在身邊伺候,小人也好……嘿嘿……近水樓臺先得月。」
葉蘭舟丟給他一個白眼,笑罵道:「你倒是想得美,阿瑤身邊只這一個心腹丫鬟得用,她如今又有了身孕,將折梅要過來,阿瑤怎麼辦?」
葉長安咬著嘴唇不吭聲,蔫眉耷眼的:「那……那小人先告退了。」
前腳出了葉蘭舟的門,後腳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