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抬回去。」
士兵們兩兩一組,紛紛抬起了麻袋。
黎煜讚嘆道:「這法子可真妙,誰能想到深山老林裡,竟然會有如此多救命良藥?軍醫,您可真是足智多謀!」
折回去的路上,順手打了一波獵,弄些獵物回去加菜。
黎煜眯著眼睛,搖頭晃腦地感慨:「我原本以為,來南疆打仗會十分艱苦,危機重重,朝不保夕,不料竟是換個地方吃喝玩樂,比在京城有爹孃管著、師父督促著,可要逍遙多啦!」
葉蘭舟聞言,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她是不是無意中把這孩子給帶跑偏了?
「難怪遠哥兒還想跟您來南疆呢,我起先還納悶,他在北境斷了一隻手,吃了那麼大的苦頭,怎麼還敢上戰場,原來如此!」
黎煜提著手裡的野雞,舔了舔嘴唇,想到葉蘭舟烤雞的那手絕活,口水都快決堤了。
葉蘭舟呵呵了聲,就當沒聽見。
黎煜不比遠哥兒,他都十八了,同葉蘭舟一般大,不像遠哥兒認識葉蘭舟時才十四,扯袖子撒嬌的孩子舉動,他可做不出來。
他眼巴巴地瞅著葉蘭舟,腆著笑臉央求:「軍醫,我聽遠哥兒說,您功夫可好了,比我外祖父的功夫都好。軍醫,您什麼時候指點我兩招唄?」
葉蘭舟一個白眼丟過去,好笑地道:「遠哥兒還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當初他被北燕俘虜,砍斷一隻手,綁在架子上,是您單槍匹馬殺入北燕大營,在燕雄眼皮子底下把他給搶出來的。
他說您當時可威風了,就像九天之上的殺神下凡,橫槍立馬,神威凜凜,一桿銀槍殺退北燕數十萬大軍,如入無人之境,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救了出來。」
葉蘭舟聽得哈哈大笑:「他是這樣跟你說的?」
黎煜一臉認真地點頭:「是啊,我一向不說假話的。」
「那你信不?」葉蘭舟眉頭一挑,好笑地看著黎煜。
那二傻子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又用力點頭:「起先我是不信的,那也太玄乎了,燕雄可是北燕戰神啊,在他眼皮子底下搶人,還是個半死不活的人,普天之下絕對沒人能做到。
然而遠哥兒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兩隻手都好好的。我曾問過外祖父,遠哥兒的確曾被俘,被砍斷右手,外祖父也說是您將他救出來,給他接上斷手。遠哥兒興許會說大話,可是外祖父絕不會誑我。」
葉蘭舟眼皮子一掃,發現士兵們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嘴巴半張著,聽得入了迷。
她繃不住笑了:「當時救遠哥兒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大將軍、大牛、初八,我們四個人一起去的,我可不能一個人佔了全部功勞。」
有士兵驚嘆:「咱們大將軍可真厲害!」
「要我說還是軍醫更厲害,軍醫可是弱女子,女子的體力天生不如男子,但是你們看,咱們軍醫可不是比男子都厲害麼?」
「大將軍不費吹灰之力打敗南楚十萬大軍,還是大將軍神勇無敵!」
「那分明是軍醫的功勞,是軍醫燒了南楚糧草,咱們才能如此輕易得勝。」
「就是!就是!軍醫沒來之前,咱們可從沒取得過如此巨大的勝利,這都是軍醫的功勞!」
葉蘭舟一聽,士兵們竟然吵起來了,忙道:「大將軍是三軍統帥,駐守南疆,保衛一方安寧,勞苦功高。我不過是運氣好,碰巧撞到南楚糧草駐地而已。
要說功勞,那也是儲將軍藝高膽大,為我帶路護航,我不過是解了瘴氣之毒而已,算不得什麼。」
葉蘭舟如此謙虛,更是令士兵們肅然起敬,對她讚不絕口。
回到營地,葉蘭舟就進了自個兒的小帳,黎煜哼哼唧唧地蹭了過來。
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