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不多,她希望他發出的聲音能得到回饋。
但寶意這次沒有,心道,反正總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的。
她總覺得自己很重要,可對他來說,大概這是成長必須要經歷的事,他那麼厲害,或許早就做好了迎接新的朋友……或者喜歡的人的準備。
寶意搖了下頭,沉默了幾秒鐘,還是不忍心讓他猜,於是說了句:“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還有剛剛好倒黴,一個男生撞到我,撒了我一身湯水,徐行知又很煩。”
她像往常一樣碎碎念,然後大口大口吃飯,順便故作輕鬆地催促:“你也快點吃啊,我看班長在班群裡催了。”
她看起來似乎真的只是生理期不舒服,周嘉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微微有些失落。
怪自己太著急,也怪自己可能自作多情。
他以為……她哪怕不喜歡他,得知他有喜歡的人,也會有些失落或者憤怒的,以為她會質問他竟然偷偷揹著她……甚至勒令他不許早戀。
但都沒有,她表現那麼尋常,好像有沒有他這個朋友都沒差,也或許她早就厭煩了帶著他這麼一個啞巴,連溝通都困難,還要時時幫他處理各種交流問題。
他擰了下眉,不再說話。
寶意下午沒去參觀學校,自己上了大巴車,找了個角落靠在那裡睡覺。
廖婷婷來陪她說了會兒話。
“寶寶,雖然我真很想陪你,但我還是很想去逛逛大學,你先睡一會兒啊,我一定早點過來,待會兒給你帶奶茶。”
寶意揮揮手:“去吧去吧,我又不是生病,區區生理期,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廖婷婷心疼地把人抱進懷裡:“乖女兒,媽媽對不起你。”
寶意:“……”
又來一個。
後座是連成一排的,沒有人,寶意直接躺了下來。
原本只是想眯一下,可沒多會兒真的睡著了。
夢見婚姻現場,周嘉述穿著西裝,身旁站在穿著白紗的新娘,婚禮進行曲奏響,新人手牽手步入禮堂,靜姨和周叔都熱淚盈眶,就連申卉女士和梁文山同志都滿眼淚,賓客盡歡,為這對兒新人祝福。
寶意坐在臺下,頓時覺得好難過。
他們不能做好朋友了。
可是好朋友不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嗎?
吵鬧聲吵醒了寶意,她折起身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件外套,抬頭就看見周嘉述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眉頭微蹙,低著頭在看手機,看到她起來,微微抬了下目光,伸手從包裡把保溫杯掏出來給她,想讓她喝點熱水。
寶意大概還是沒從夢境裡緩過神來,看他的目光都透著恍惚,半晌才遲疑地回過神,清了下嗓子,小聲說:“你的外套本來就在我身上,這個是誰的?”
周嘉述比劃:“徐行知的。”
寶意點點頭,又問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在夢裡開始哭來的。周嘉述在心裡回答,但沒理會她這個問題,只是把手機遞給她,讓她看訊息。
班群裡通知大巴車會把所有同學送回學校,大家在校門口集合點名後再解散。
她媽媽今天加班,爸爸值夜班,所以他還是要去醫院陪床。
寶意點點頭:“那我……那我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