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召南站在一旁抿著嘴握緊了球杆,心裡生出了一絲異樣。
他來俱樂部之前何教練跟他說過陸言星的情況,何教練想安排管召南跟另一位俱樂部教練一起給陸言星上小課,順便讓他跟著那位教練學習。
結果陸言星沒聽完何教練的話,直接給管召南下了戰書,管召南覺得有意思就接了,現在他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陸言星高二升高三的時候休了一年學,開學要繼續讀高三,而管召南比他大兩屆是個準大二學生,但他們兩個同歲。
管召南說話輕佻是因為看陸言星太拽想逗他,結果陸言星一個動作加一個眼神,彷彿他不是在逗小狗,而是惹了個狗祖宗。
如果兩個人裡需要有一個人主動他們才能有更深的交往,管召南覺得這個人一定是他。
接下來他再得四分就能贏,陸言星又差了他整整26分,勝利在望,只要他下一局不失手,連拿四分難度應該不大。
而管召南也因為陸言星的那個眼神,覺得光讓陸言星叫他叫管哥哥沒有意思,如果能換幾種不同的音調……
管召南的視線重新落在陸言星的姿勢上,有點兒後悔沒換衣服,alpha那無意義的勝負欲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現。
比賽還沒結束管召南已經想好晚上怎麼慶祝了,要是能叫上陸言星一塊兒去再好不過。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管召南收了心思專心分析起了陸言星的打法和解球思路。
令在場人都沒想到的是,陸言星從第11分開始不斷地順位擊球權,每杆都是三庫碰兩球。
場外之前唱衰他要輸的學員又開始了復活吟唱,重新押注。
陸言星繞著球桌來回看角度,時而蹲在球桌下面看球,時而趴在臺面上嘗試解球路線,然後將身體貼在臺面上找準時機解了一個接一個自己打出來的球。
管召南高興得有些過頭,但看著越拉越近的比分卻沒有一點兒擔憂,他不信陸言星沒有失誤的時候。
可是陸言星打到後半段攻勢越來越猛,只要他的母球碰到第一顆目標球,母球的路線軌跡一定是衝著第二顆目標球去的。
陸言星拿到個人第三十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這二十分鐘裡他自己倒是玩兒嗨了。
大家好像都忘了管召南和陸言星在比賽的事,屏息凝神看著檯面上不斷被解開的擊球路線,得一分就鼓一次掌,所有觀戰的人都想看看陸言星可以連得多少分。
俱樂部裡開倫檯球的最高記錄是教練組的教練保持的,最高連得34分,這麼多年俱樂部裡的記錄一直沒有重新整理過,不知道陸言星最後的成績跟這個最高記錄到底會差多少。
比賽打到最後好像變成了陸言星的個人訓練,連管召南也抱著球杆專心看他擊球了。
觀戰學員都是看陸言星怎麼解球的,只有管召南一直在看他擊球的動作和姿勢,倒不是想學他的打法,是覺得他有些姿勢長久下去很損傷身體,不知道陸言星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