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你們不想活了嗎?都給本王回來!否則軍法處置,絕不輕饒!”多爾袞哪曾遭遇過如此慘烈的失敗,又何曾被隊友這般亂帶節奏。他眼睜睜看著那些原本對他畢恭畢敬的漢軍,竟突然背棄他向北逃竄,氣得他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點吐出來!
原本帶來的五萬人,此刻被殺得不到四萬,倘若就這般敗走,回去即便不被皇太極斬首,也定會被幽禁起來!
然而阿巴泰與阿拜可不管這些,二人帶領各自親兵,高呼著:“快退,撤!”拋下多爾袞與多鐸,揚鞭而去。
正藍旗的披甲人和包衣們早就不願在此逗留,迅速跟上自家主子,頭也不回地朝北奔去。
“五哥、七哥!”多爾袞見兩個哥哥也棄他而去,頓時又驚又怒,伸手正要阻攔,忽覺胸口氣血翻湧,“噗”地吐出一口鮮血,頭一歪便向下栽倒。
“十四哥!”旁邊的多鐸和親兵趕忙將他扶住,讓他趴伏在馬背上。
這下多鐸也不敢在此久留了,趕忙下令:“傳令下去,前隊變後隊,隨我緩緩北歸,切勿慌亂!我等一亂,明軍必定追擊!”
“喳!”
此時兄弟倆的正白旗和鑲白旗加起來約有兩萬人,其中多數都是忠於他們的鐵桿包衣。
他們將二人圍在中間,緩慢前行。無人再提及濟南城的財貨與美人,他們只盼著後面的明軍不要追擊,不然此前其他各旗的慘狀就要在他們身上重演了!
“似乎是鬧內訌了?”
趙剛拿著望遠鏡盯著遠去的清兵:“這些斷後的清兵走得很穩,應該不是在詐我們。”
朱逢春點頭道:“我看不僅不是詐,相反他們很不想我們追呢。你看那斷後的旗幟,是正白旗和鑲白旗,這兄弟倆的娘可是死在其他兄弟手裡的,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善心。”
趙剛笑道:“那我們就上去問問,順便送他們一程。”
朱逢春終於鬆了口氣:“我看行,先讓飛鷹下來吧,還有鼴鼠要不要先收回去?”
趙剛略一沉思,說道:“我建議鼴鼠帶兩隊人和一些食物進濟南城,看看能為受難的百姓們做些什麼。我們去追那些清兵,看看是否需要再打一仗,如果他們肯乖乖退回瀋陽,那就讓他們先帶話,等我們抽出空來再去見皇太極。”
“基本上我都同意,不過我希望你能帶隊去濟南,送韃子的活交給我就行。要是多爾袞能聽的進去勸,我就回來找你;要是不聽勸,我就讓肖振追著他們打!你放心,我不會下飛艇。”
“這……”趙剛略作思考,點頭道:“好吧,我去濟南城,但是你得說到做到,絕對不能以身犯險!我會讓王茂才一直跟在你身邊,好好看著你。”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做正事還能沒個輕重?”朱逢春無奈又好笑,難怪老李總說趙政委婆婆媽媽的。
趙剛笑笑正要轉身,朱逢春又叫住他:“把飛艇上的醫生和藥品也帶走,城裡肯定用得著。”
“嗯!”
濟南城西北方,多爾袞從馬背上悠悠醒來,看著身邊騎馬守護他的多鐸,虛弱地問道:“我們如今在何處?”
多鐸趕忙讓大軍停下,將他扶下馬來,答道:“十四哥,我們快到齊河縣了。”
多爾袞虛弱地坐在地上點點頭,只覺頭重腳輕,胸口好似壓著塊石頭,每吸一口氣都極為痛苦,怕是傷得不輕,但他更擔心明軍的動向:“南蠻子沒追過來嗎?”
身後有巴牙喇(侍衛統領等職稱)拱手稟報:“王爺,我們沿路留了夜不收,若有訊息,他們會趕來稟報的。”
多爾袞費力地點點頭,輕聲道:“拿水來.....”
多鐸連忙看向身邊侍衛:“快拿水來!”
等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