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顏害死夏嫣然……
若不是出岫這一個滑胎的計策,想必這其中內情,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大白於天下。
二十年,宿命正好是一個迴圈往復,生生輪迴。兩任離信侯為情而死,兩個丫鬟謀害自家小姐,情毒配上誅心蠱,真真是這世上最無情最狠辣的害人手段!
“小姐!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將那些舊事告訴二爺,才會讓他起了野心,故技重施效仿於我……二爺好歹也是侯爺的親生骨肉,還請您網開一面放他一命,我願……以命償命。”花舞英重重磕頭在地,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想要為兒子求得一個出路。
“娘……”雲起與雲想容齊齊出聲低喚,一個氣急敗壞,一個失望之極。
“此事至始至終,想容都毫不知情。有我這樣的母親,是她的恥辱……”花舞英仍舊伏地不起:“您若為此遷怒於她,就請您早早將她嫁出去,眼不見為淨,求您切莫傷她性命……”
“娘!”雲想容聞言梨花帶雨,已是無話可說。有這樣的親生母親和哥哥,是多麼恥辱,一直令她在府中抬不起頭來,受盡鄙夷。可就是這樣一個母親,在臨死之前,還要為她安排一個前程,唯恐太夫人遷怒害了她的命!
雲想容一徑搖頭垂淚,裙裾上一片重重的淚痕,已將布料溼透。再不願意選擇出身,可畢竟是血濃於水,這份親情如何能輕易割捨?“求母親繞過我娘和二哥一命!”她也不知該如何懇求,唯有哭著說道。
“事到如今,二房還膽敢與我講條件?兩任侯爺的性命攥死在你母子手中,你以為,你母子三人都還能活命?!”太夫人面上淚痕殘留,已止住淚水恢復了冷靜,只是說出的那句話,卻是心思百轉。
“我要好好想想,要你們付出何等代價!”太夫人無力地擺了擺手,對眾人命道:“將二房母子三人全部關押刑堂,容後再審。”
“母親恕罪!我是冤枉的!”方才雲起被沈予一拳擊面,臉盤高高腫起,連開口說話的力氣也無。然此刻眼見自己即將丟掉性命,終於覷了空閒反駁辯白:“我沒有害大哥!我承認我存了心思,可還沒有出手,大哥已經……”
“你還敢狡辯!”太夫人銳目一掃,似要剜出他的心:“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居然妄圖謀逆爵位!你等著被千刀萬剮罷!”
“母親!我真的沒有……”
“別叫我母親!”雲起還想再辯解,卻被太夫人一語喝止:“你是何等出身?還敢叫我母親?我早該知道,花舞英那個賤婢能生養出什麼好東西,都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聽聞此言,雲起當真驚慌失措,見太夫人殺意已起,立刻求救般地看向三房,對雲羨道:“三弟,你我感情一向和睦,你快幫我向母親求情!”
“你這弒兄殺嫂的畜生,我為何要幫你說情?!”雲羨在旁聽了半晌,早已是一臉憤恨與嫌惡,雙目似能噴出火來。
他話音剛落,一個冷清的女聲已幽幽接話:“殺兄未遂與罪名坐實,可是兩碼子事兒。我若是二爺,如今也要狡辯一番,說自己未及得手。”
說話之人正是鸞卿,語調清淡,卻隱隱帶著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犀利。這話聽著很有道理,也解釋了雲起為何一直狡辯自己沒有得手。然而云羨聞言卻很是詫異。
鸞卿不該與二哥雲起有私情嗎?怎得從她出現開始,不僅沒有一句相幫,此刻還要火上澆油?
“今日大家也累了,都散了罷。容我好生想想,要如何給兩任侯爺在天之靈一個交代……”前後不過幾個時辰,好似已抽去了太夫人的半數靈魂,她不僅快速蒼老,且還失了那股精氣神。
眾人在這短短半日之內,經歷了幾番匪夷所思的大悲之事,也都各個心力交瘁。見刑堂掌事已將軟弱無力的二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