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沈予似是吃醋地笑問:“原來你入京一趟,竟沒有半分是為了我?”
出岫知道他是在刻意逗自己開心,也不忍心教他失望,便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有的,十分緣由,你也算是佔了半分罷。”
“總有一日,我要你十分緣由都是為了我!”沈予一副咬牙切齒的不甘模樣,作勢便要吻上出岫的唇,卻被她別臉躲開。可沈予又豈會給她逃避的機會?伸手輕輕捏住她的尖巧下頜,強迫她正視自己,強勢地繼續道:“晗初,你是我的!這一次休想再逃了!”
出岫哪裡受得了他這番攻勢,又感到他堅挺的慾望抵著自己的小腹,嚇得她再也不敢亂動。剎那間,出岫想起了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他與她裸裎相對纏綿床榻之上,鮮血與淚水交織,春情與強勢激盪,那種種顫慄滋味,是她前所未有的體驗。
忽然之間,出岫不敢再面對他,連忙再次掙脫開他的懷抱,後退一步赧然地垂眸:“你……不是要去看想容嗎?別教她等急了。”
沈予這才想起來雲想容其人,擔心之餘也不敢再多逗留:“那我去看看她,讓清意送你回去罷。這幾日我再去流雲山莊找你。”
出岫沒同意也沒反對,沉默著和沈予一起離開這間書房。此時天色已晚,兩人一個向東去看雲想容,一個向西打算出府,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出岫和沈予卻走得很有默契,彷彿他們此刻並非分道揚鑣,而是攜手共度風雨。
直至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出岫終究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身去看反方向的沈予。廊下燈火的光色影影斜斜,映照出那個湖藍身影步履匆匆,只留給她一個背影,卻並沒有令她感到蕭瑟難過。
八年時光,無數風雨,她終於被逼著面對這個男人,甚至險些將身心完全交付。這個時候,她已放不下了,她唯有選擇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不遇敵手,不知自己功夫高低;
不遇想容,不知自己移情深淺。
第235章:花開花落終是戀(二)
從威遠侯府出來之後,天色已晚,清意受了沈予之命,執意要送出岫回流雲山莊。出岫無法,只得由著他和竹影一併護送自己回去。
剛到了山莊門前,管家便笑眯眯地來報:“夫人,三爺和三夫人等您許久了。”
雲羨和鸞卿來了?出岫連忙屏去那些紛擾的思緒,斂神步入待客廳,果見他夫妻二人在內。近兩年雲羨在京州打點生意,一直沒有回過雲府,過年過節也只是差人送些東西回去孝敬,並不曾現身。
出岫知曉他與太夫人之間彼此都有心結,更知這心結並非一朝一夕能夠解開。好在雲羨夫妻對自己還算敬重,對雲府也夠一心,如此才能維持著最基本的和睦。
如今的雲府,已不能再散了。
出岫強迫自己漾出一絲笑意,迎了上去:“這大晚上的,你們怎麼來了?”
雲羨和鸞卿見是出岫前來,立刻從座上起身,齊聲行禮喚道:“嫂嫂。”
雲羨就著燭火打量起出岫,見她神色還算正常,才暗自長吁一口氣:“嫂嫂昨日抵達京州,怎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我早便聽各地的管事說,您要入京去拜訪左相。這一直算著日子,今日才知道您已經到了。”
出岫走到主位之上,款款入座回道:“此行本就匆忙,我急著去見左相,因而也忘記知會你們。本想等到此間事了,再與你們聚一聚,豈知你們這麼快就過來了!”
雲羨仍舊是他貫穿的緋色長衫,磊落而又鄭重地道:“長嫂如母,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再說這幾年府裡全靠您獨自支撐,我和鸞卿也很過意不去。”
“並非我獨自支撐,其實最操勞的還是母親。”出岫順勢提了提太夫人,想要看看雲羨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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