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卻聽身旁傳來一聲悶哼,雲想容已應聲倒地。
出岫驚恐地睜大雙眸,一聲呼救尚未出口,便覺得頸上一疼,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第248章:等閒平地起波瀾(三)
出岫是被一陣輕飄飄的搖晃之感給折騰醒的,意識恢復的一剎那,頸後的疼痛之感也再次襲來,令她險些撐不起身子。耳中充斥著嘩嘩的流水聲,出岫一個激靈猛然坐起,終於意識到自己如今身在何處——一艘船上!不,確切的說,是在一艘船的底艙!
艙內漆黑一片,唯有隱隱約約的光亮透過艙門縫隙照射進來,依稀可辨外頭依然是白晝,也讓出岫隱約看清四周的環境。她定了定神,就著光亮四下望了望,確定艙內沒有其他人,才輕輕地喚了一聲:“想容?”她還記得在嵐山寺遭人襲擊時,雲想容也沒能倖免。
艙內無人答話,出岫忍不住再喚:“想容?你在嗎?”
幽幽地,一聲虛弱呻吟從黑暗的角落裡緩緩響起:“我……在。”緊接著,出岫聽到摩擦艙板的聲音,應是雲想容掙扎著起了身。
艙門縫隙裡射進來的光束畢竟有限,不能將整個艙底統統照亮。出岫看不見雲想容,只能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想容,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艙底陰暗的角落裡,雲想容緩緩蜷成一團,撫了撫額頭道:“就是……頭有些痛……”
“方才咱們被人打昏了。”出岫也再次撫上自己的後頸:“我頸上也疼。”
話音落下,沒有回聲。黑暗中,雲想容似在思索什麼,半晌方問道:“咱們這是在船上?被綁了?”
出岫無力地給出答案:“你說得沒錯。”
“那我必然是被你連累的!”雲想容立刻回話,語中生出些怨憤之意:“我最近日日來嵐山寺上香,一直都是平平安安!偏生今日陪著你來了一次,就遇上這等事!”
聽聞此言,出岫唯有保持沉默。是啊,雲想容只是個庶女,又早已遠嫁京州,哪裡能樹敵?來者必定不是對付她的。況且,雲想容最近每天都去嵐山寺禮佛上香,倘若對方的目標是她,早就動手了,何必非要等到今日?
“是我連累你了。”出岫低聲愧道:“我主持雲氏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目的何在?”
這個問題雲想容也無法回答,只氣急敗壞地道:“那如今怎麼辦?咱們被困在此處,也不知是哪條河道!”
“你別急,既然對方當時沒殺咱們,那便不是來索命的。至少一時片刻咱們死不了。”出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尋思逃生的方法。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出岫的心思又沉了沉:“雲氏去年才將南熙漕運權交給天授帝,如今綁架咱們的人便選擇走水路,可見是要刻意避過雲氏的搜捕。”
不說這話還好,此話一出,雲想容立刻高聲驚呼:“那怎麼辦?難道沒法子了?咱們雲氏掌管南熙漕運數百年,難道就沒一點能耐了?”
明知艙底太暗,雲想容看不見,但出岫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並非沒有一點能耐,但的確沒了光明正大搜船的權利。如今房州境內不到雨季,水上船多,雲氏既然不掌控漕運權了,也就沒法正當查搜過往船隻……”
對方既然能想到走水路,必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出岫正懊惱著,但聽“咚”的一聲巨響傳來,應是雲想容一拳擊在艙板上:“難道要在這裡坐以待斃?嫂嫂你快想想法子!”
許是雲想容的聲音太大,驚動了船上的人。此時但見艙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匿在陰影裡,背光走下樓梯,凶神惡煞地呵道:“吵什麼吵?!”
由於長時間未見到光亮,此刻艙門忽一開啟,外頭的光線立刻照射進來,直教出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