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霎時垂淚不止:“對不起,想容,我來晚了。”
兩個女人抱作一團痛哭不已,這副情景竟是讓馮飛不忍心再看下去。而聶沛瀟卻是冷眼旁觀,也不再去勸慰出岫,他削薄的唇緊緊抿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想容和出岫一起哭了許久,前者終於體力不支昏死過去。馮飛將雲想容抱入屋內,又傳了大夫來瞧,直至確定雲想容無礙,出岫才在聶沛瀟的勸說下離開。
一走出雲想容的院落,出岫便似虛脫了一般,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經過雲想容的狠掐,方才又哭了半晌,她的聲音早已變得喑啞不堪。她扶著院牆勉強站穩,使了極大力氣才低啞地說出口:“勞煩殿下……差人扶我回去。”
此時此刻,她已顧不得什麼儀態了。聶沛瀟也知道,若非出岫真得難受,她決計不會提出這種要求。可雲想容的院子的確離出岫的院子不近,他沉吟片刻,道:“你先就近歇著,等大夫過來看看再說。”
出岫固執地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只是……覺得很累,很難受。”
聶沛瀟嘆了口氣,只說出三個字:“我揹你。”
“殿下!”出岫很是意外,下意識地拒絕:“這……不妥。”
“我揹你。”這次換作聶沛瀟固執起來:“你有你的堅持,我亦有我的。”
出岫沉吟片刻,沒有再出言拒絕,事實上她此刻也無力拒絕,身心都無力。聶沛瀟背對出岫躬身示意,後者沉默地傾身伏在他背上,將整張臉埋在他肩頭,任由他揹著自己默默前行。
一路上,丫鬟奴僕們紛紛注視過來,帶著幾分別樣的目光。出岫不想看,也不敢看,額頭死死抵著聶沛瀟寬闊的肩膀,淚水再次抑制不住地湧出,這一次,盡數滴在這個男人的肩上。
而此時此刻,聶沛瀟覺得無比滿足,他絲毫不在意下人們的異樣目光,一步一步很是沉穩地前行,背上那個女子,便是他的全部。漸漸的,他能感到肩膀上浸溼一片,是心愛女子的淚水。
聶沛瀟連喚了兩聲出岫的名字,一直不見應答,才曉得她是睡著了。驀然,有一種柔軟的心緒緩緩生出,還夾雜著絲絲心疼,那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
聶沛瀟不再說話,慢慢地走著,只盼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慢一點,再慢一點,可終究還是回到了出岫的住處。他小心翼翼將心上人放到榻上,出岫立刻驚醒過來,四下望了望:“到了?”
聶沛瀟的眼神明亮而柔和:“睡罷,別想太多。”
出岫的確是累了,便和衣躺在榻上,斟酌片刻,道:“殿下,這次煩請您通知雲府,我得先報個平安。”
“好。”聶沛瀟為出岫掖了掖被角:“睡罷,我這就吩咐下去。”
至此,出岫終於鬆懈下心神,疲勞的睏倦立刻兇猛湧出,睡意侵襲而來。她闔上了雙眸,便也沒有看到聶沛瀟眼中一閃而過的犀利鋒芒……
第254章:等閒平地起波瀾(九)
出岫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然黑透。她只覺得咽喉處如同燒了一把火,脖頸更是不敢觸碰,又紅又腫十分疼痛。她想要出聲喚人,但卻只能發出喑啞不堪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著實嚇了一跳。
意識到這是白天的遭遇所致,出岫便也沒有在意,至少她能肯定,自己不會再度失聲了。經過雲辭的離世,已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打倒她,既然無法開口去喚丫鬟,她便自行起身走到案前,倒了杯水。
咽喉疼得難受,連喝水也不順暢,直至兩杯涼茶入喉,才稍稍緩解了一些灼燒之意。出岫開啟房門抬首望去,外頭月明星稀、夜色闌珊,是個晴朗的夜晚。
睡了一整個白日,出岫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了,便決定再去看看雲想容。一路走出院門口,沒見著什麼值夜的人,唯有兩個侍衛靠在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