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永鬥急的團團轉,看見跑過來的老掌櫃,他打了個眼色,三根手指在胸前捻了捻,老掌櫃會意,又急忙轉身返回。
這時有其他范家人和夥計聽到訊息,陸續從屋裡走出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有大頭兵來咱們院裡?”
有個丫鬟急匆匆從後院跑過來:“老爺不好了,咱們的後門也被人封住了!”
範永鬥只覺得頭暈眼花,心中警鈴大作。
難不成自己的事發了?
可前兩天那個新來的縣太爺,哦不,現在叫縣長,是親口做了保證的,說絕不會為難范家!
為了這句話,他可是直接讓人半夜裡拉過去三萬兩白銀吶!
別說知縣了,就算是知府也該餵飽了吧?自己若是出了事,他也好不了!
這還是上任總兵王樸走之前給他的忠告,讓他好好配合,該分田分田,該分家就分家。
其實田產他根本不在乎,那幾畝旱田一年到頭才能產幾個子兒?
只要自家商隊往遼東跑一趟,哪怕是千畝水田一年收成都抵不上!
可家裡這麼多銀子,他怎麼去分?又怎麼可能會分?
分多了兒孫輩立馬就會躺平,分少了這個家又一準會亂套。
人心若是散了他還怎麼當這個族長?怎麼帶隊做生意?
老掌櫃匆匆跑來,偷摸將一把金葉子塞進他衣袖。
範永鬥抽出兩張,再次諂笑湊到兩個站崗軍士跟前:“呵呵,軍爺辛苦,這是在下捐給軍爺的茶水錢,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兩名士兵這次有了反應,可也只是偷瞥一眼便又站直,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範永鬥有點詫異,仔細看了看手裡的金葉子,沒毛病啊,俱是足兩(約37.4克)金葉子,難道是嫌少?
他咬咬牙又將剩餘的掏出來,一共十片,剛好每人五個,笑的比哭還難看:“還請軍爺笑納。”
兩個士兵眼睛都有些發紅,可還是一動不動。
範永鬥終於明白,這次恐怕討不到好了,人家根本沒想著讓他過這一關。
範永鬥帶著退回中院,招來庫房夥計:“範喜,你悄悄地搬上個梯子從牆頭翻咯過起,給二老爺說先打發快馬給瓊標傳個信兒,完了趕緊出城奔遼東走咯。””
範喜點頭應是,見四下無人注意,與管事合力將橫在牆根的梯子豎起就向上爬去。
範永鬥鬆了口氣,心說關鍵時刻還得看自己人,除了從小養到大的家生子,現在外姓夥計都不可靠。
可就當他抬腿要走的時候忽聽牆外“砰”的一聲巨響,嚇得他一拘靈。
還沒回過神來,又聽啪嗒一聲,腳邊落下一具只剩半顆頭的屍體。
“啊~” !!!∑(?Д?ノ)ノ
“啊呀!” Σ(`д′*ノ)ノ
兩人嚇得驚叫,被趕到前院的丫鬟夥計聽到聲音連忙跑過來觀瞧,也被驚的四處逃竄。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範永鬥跪坐於地,嚎啕大哭。
他存下好幾千萬兩白銀,還沒好好享受呢,怎麼那些當官的就給他來這一出呢?
萬事都能商量的,大不了自己捐出家中所有財產,反正在太原城裡還有幾處秘密宅院,每個宅院又埋著幾十萬兩大銀錠,足夠他和兒孫揮霍幾輩子了。
“不行,一定要找到真正管事的人!我就不信這個世上還有銀子買不通的關係,如果有,那就是銀子還沒給夠!”
範永鬥下定決心,也不管範喜的死屍,徑直跑到門口大喊:“冤枉啊!草民冤枉啊~求青天大老爺給我做主啊!”
看著後面畏畏縮縮的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