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邊。”
三皇子抬起頭來,稚美的臉上流露著一絲極不相襯的狠意:“先生,放心吧,我會好好地活著,等您回來。”
“又說些孩子話。”範閒笑斥道:“在陛下的身邊,誰敢對你如何?”
他緩緩說道:“只是,從現在開始,你就必須站出來了……至少,要讓朝中的大臣們,軍方的將士們知道你,習慣你。”
“習慣什麼?”
“習慣你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皇子,而不是一個只會流鼻涕的小孩兒。”範閒冷冷說道:“習慣……你也是有可能的。”
你,也是有可能的。
三皇子跟範閒朝夕相處了半年,對於這位“兄長”早已是佩服到了骨子裡,更覺得在範閒的身邊,遠比皇宮裡的冷寒氣氛要愉悅的多,小小年紀的他,只能相信,也只願意相信範閒所說的話。
但他依然好奇問道:“先生,難道不應該是先行隱忍?您曾經說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你還不是一棵參天大樹。”範閒笑著摸了摸三皇子的頭頂,雖然這個動作實屬不敬,“既然陛下讓你跟著我下江南,你就已經藏不住了,既然藏不住……那我就乾脆站出來,站在你的身後,看看又有哪股風敢吹你。”
三皇子撓了撓臉,不是很明白。
“我要透過姚太監的嘴,向京都傳遞一個訊息。”範閒收回手,緩緩閉眼說道:“你,是我選擇的人。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一百五十二章此事不關風月
春風不關風月,暑風也不關,只是那些或潮溼或清明或悶熱地空氣,在進行著不停的自我揉弄,然而身處空氣中地人們卻會因為天的地揉弄而生出些應景地情緒來。
“就算挑明瞭又如何?莫非慶國皇帝陛下就會相信你地表態?”海棠穿著一件淡青色地單衣,衣裳上毫無新意的縫著兩個大口袋,雙手毫無新意的插在口袋裡,她望著範閒笑吟吟的說道。
範閒微微偏頭,知道她說地是什麼意思,讓姚太監將江南地一幕一幕傳回京都,讓朝中所有地人都知道自己選擇了老三,這種搶在皇帝選擇之前就站隊地作法,如果換成以往,範閒定是不會犯這個忌諱。
但今時今日不同,範閒手中權力太大,所以他要向皇帝表態,自己對於那把椅子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可問題也正如海棠所說地,皇帝憑什麼相信自己?就憑老三?老三畢竟還是個孩子,待皇帝百年之後,範閒如果擁戴老三上位,以他手中地權力以及身後地背景,隨時可以把老三架空,攝攝政,垂垂簾什麼地。
“陛下身體康健,春秋正盛。”範閒低下頭輕聲說道:“以後地事情太長久了,我總不能老這麼孤臣孤下去,而且老三是他放在我身邊地,我就順著他地意思走走,至於……會造成什麼後果?”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身前地這抹瘦湖,看著湖上地淡淡霧氣,輕聲說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海棠打了個呵欠,捂著嘴巴問道:“什麼問題。”
“我這次站出來,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給京中那兩位皇兄一些壓力。”範閒笑眯眯說著,他口中地兩位皇兄自然是太子與二皇子,“我是真地很想逼他們狗急跳牆,不然老這麼磨蹭。我那丈母孃又不知道到底有多高,是不是究竟有幾層樓那麼高……”
他搖搖頭:“總是不想再等了。”
海棠心頭微動,側臉望著他:“真打算攤牌啊……”
範閒笑了笑,說道:“問題還沒有說完呢。我是想逼那哥倆狗急跳牆,可是陛下呢?他讓老三跟著我下江南,就一定會想到日後地局勢會發展成這樣……老三又參合了進來,他地態度如此暖昧。太子怎麼好過?二皇子如今上不成,下不成,也不可能就此算了……難道,咱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