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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水的血腥還未暈開。盛夏光年,裡會開出滿池的荷,晶粉的花朵在滿池碧色的映襯下搖曳生姿,偶有蜻蜓掠過,留下細細漣漪。不知,來年開出的荷,是不是殷紅血色……

“齊家將已悉數撤至伏羲國軍營,看來是非走不可。”秦鳴劍道。

齊顏笑而不語。

“真的非走不可?皇上建國之始,百廢待興,曾前朝為相,治國安邦乃汝之所長。皇上定是不願放走的。”秦鳴劍開門見山道。

齊顏淺笑。“師父不是直都做得很好。”

“論坊間聲名,比任何人都要受推崇。”

“師父,生該經歷的都經歷過,‘兒情長’、‘國仇家恨’,八個字很簡單,可卻耗盡生的心力。累,非走不可。”

直白的拒絕,秦鳴劍不著痕跡地垂下眼。“當真無迴轉餘地?”

“沒有。”齊顏搖頭。“師父現在是不是在想,所齊嚴在,該有多好。”

仙風道骨的子面色陣尷尬。

“齊嚴能為們做的都做完。他知道不會再想插手千日國之事,所以將自己留在此地,是他為們做的最後件事情,也是最後次逼做不喜歡的事。”齊顏笑道。“齊嚴直都是個傻瓜,不是他,對未上心之物,想來視如草芥。更不像他,會在乎後世評。所以,們留不住。”

秦鳴劍不語,他走至齊顏身邊,甩甩儒服寬大的衣袖,與齊顏並肩而立。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齊顏興致盎然地轉身,倚靠在欄杆上。“師父可有興趣聽齊顏個故事?”

秦鳴劍頭。

“千百年前,有個叫張良的謀臣。張良並非體魁雄偉、英氣非凡的人物,他身居亂世,胸懷國亡家敗的悲憤,投身於倥傯的兵戎生涯,他助劉邦擊敗強敵,為後來漢朝的建立立下不可磨滅的功勞。人稱張良能‘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與他被並稱為‘漢初三傑’的還有韓信、蕭何二人。”

見齊顏只是微笑而未再下去,秦鳴劍抬手示意他繼續。“不覺得只是想告訴‘三傑’威名。”

“當然。”齊顏繼續。“張良官拜大司馬,可他在下初定之後絕然辭官歸隱,後韓信被高祖所滅,蕭何助之,氣候蕭何又自汙名節,以釋君疑。漢初三傑當中,張良是唯位甚得善終的人。”齊顏低沉悅耳的聲音將故事結局娓娓道來。

秦鳴劍微笑,目光深沉隱晦。“很有意思的故事。”

“難道師父不覺得,個故事與倆此刻的情況相似?”齊顏笑道。“開國之臣,師父居於首功。”

“心想要離開,遂為張良,那,是韓信還是蕭何?”

“師父自然可作第二個張良。”

“並非貪戀權勢……”秦鳴劍苦笑。

“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開國之君,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師父好自為之。”齊顏言盡於此。

“齊顏,相信嗎?”秦鳴劍看向齊顏。“人,都有命。”

齊顏雙眼眯,當他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時已為時已晚。他試著運氣,可丹田提不起任何氣力,而運氣的同時,虛軟的感覺席捲全身。他已處處小心,何時……齊顏細細回想適才的每個細節,唯有可能被暗算的瞬間便是秦鳴劍揮袖的時候。

“齊顏,那是的命,也是的。”

意識模糊前,齊顏只望已然神志不清的素能聽懂他的囑咐,為他搬救兵來。

獨自人坐在靜得聽不見絲呼吸聲的房間裡,素睜著惶恐的大眼睛,耳畔至今還回響著齊顏適才的話。此刻,心中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積蓄。

哀傷擊垮,可並沒有因此瘋癲。數年來的只是想靠著懲罰自己來引起皇兄心中的絲絲愧疚,不願原諒自己,不願面對清醒時的切愧疚與空虛。

齊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