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敢直接找總教練質問來了。
放在其他人那裡,別說主動找他,就是他一個眼神看過去,都要嚇得球拍一個哆嗦。
「你想問進一隊的事情?」
陳鈀放下礦泉水,「這是經過討論的事情,你只需要服從安排就行,其他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好好努力,以你的天賦和成績,進入一隊是遲早的事情。」
常晴這人,倒是奇怪。
說運氣好吧,每次板上釘釘的時候,總沒有她,還能遇到右手差點廢了斷送職業生涯的事情,說運氣差,她又總能遇到貴人,短短兩年,就從落鎮小學,走到了首都國家隊。
以往遇到這種事,她不瞭解,也不知道對方選擇的的標準是什麼,她能做的就是爭取、努力和再次證明自己。
但並不意味著她是逆來順受,能安心服從安排的順毛小綿羊。
現在,總教練就在這兒,自己的成績也擺在那兒,有疑問,為什麼不問?
從當初一腳把劉耀踢下水塘,到後面毫不猶豫改練左手,她都像是一柄充滿銳氣的劍,這把劍或許因為年幼,因為才開鋒,顯得沒那麼引人注目。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銳氣,她的少年氣,她的鋒芒,終將會讓所有人都看到。
不管其他人看沒看到,陳鈀反正是看到了。
所以——「你還想再跑五圈?」
常晴沒在怕的,「如果跑五圈能知道答案的話,我可以。」
「你可以,我不可以,」
陳鈀說,「去,跑十圈,跑完在回來參加訓練。」
常晴沒說話,轉身跑圈去了。
陳鈀沒把她放在心上,該說的,剛才他都說了。
常晴跑完十圈回來,何虹都替她心疼,「晴兒妹,腿還是自己的嗎?」
體能訓練教練這個時候偏偏在喊,「現在開始蛙跳訓練,來回跳五次,自己數著。」
常晴回來就碰上蛙跳,也沒說什麼,加入了隊伍,速度是全隊最慢的,但她還是咬牙跳了下來。
等體能訓練都結束,人已經累癱了,倒在地上,成了個大字。
其他人解散後各自活動,一個影子落在她身上,遮住了場館的燈光。
——是何虹。
「別去找陳教練了,」何虹說,「我怕你把腿跑斷了。」
常晴喘了口氣,緩了緩,「那也要問。」
她站起來,還踉蹌了一下。
陳教練收拾了東西,正朝著場館外面走,常晴追了上去,喊,「陳教練!」
陳鈀回頭,「怎麼又是你?」
常晴沒說話,但一雙眼睛比嘴巴還能說,要問什麼,全寫在那雙烏黑又亮的眼睛裡。
「我和你說過了,保持現在的水平,不斷進步,你進一隊是遲早的事情,你還年輕,太著急冒進不是一件好事。」
陳鈀皺眉,「最後的結果是經過集體討論才決定的,我們不僅要考慮成績,還要考慮很多別的方面——」
能解釋這麼多,完全是看在常晴這麼努力的份兒上。
「考慮的方面,是不是包括接下來的公開賽參賽問題,還有她沒有主管教練這個因素?」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出來,瘦長的男人,穿著黑色外套,斜挎著書包,圍巾圍著半邊臉——俞近識。
陳鈀轉頭,眼睛亮了一下,向來嚴厲的臉上多了幾分罕見的高興,「你什麼時候到的首都?」
俞近識說,「剛到。」
他的目光越過陳鈀,看向他身後的常晴,「現在,她的主管教練來了,人還不能進一隊嗎?」
旁邊的隊員的目光都被這兒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