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連續好幾天照著書練習嗎?這又是為什麼啊?&rdo;
&ldo;是不是因為不甘心?&rdo;
&ldo;因為被人嘲笑了而不甘心?&rdo;
&ldo;與其說是因為被人嘲笑而不甘心,不如說是因為自己不會打保齡球而不甘心。&rdo;
&ldo;因為他充滿了自信嗎?&rdo;
&ldo;要是北村的話,絕對不會這麼刻苦地練習吧,即便是不甘心的話?&rdo;
&ldo;話說回來,我應該不會不甘心吧。就算是保齡球的得分再怎麼低,我也不會在意的。&rdo;
&ldo;我也是。不過,你說,有什麼事情才會讓我們拼了命地去做呢?你想過沒有?到最後,一旦出現必須拼命的時候,那些平時只會豪言壯語地說&l;到時候自然會拼命&r;的人肯定還是什麼都不做的。&rdo;
&ldo;可能真像你說的那樣吧。&rdo;
&ldo;而西這個人呢,和那些人比起來,他是一個不論幹什麼事情都會拼命去做的人。他不會找藉口,不會退縮,他會想辦法克服一切困難。&rdo;
&ldo;就算是打保齡球的時候也是一樣?&rdo;
&ldo;打麻將時候想要和&l;平和&r;的時候也是一樣。&rdo;
我看著東堂的側臉,她目視著前方,高高挺起的鼻樑和性感的左眼眼瞼映入我的眼簾。她的朱唇微張,說道:&ldo;結果,我在保齡球場坐了將近兩個小時。&rdo;
&ldo;兩個小時?&rdo;我想都沒想直接大聲地叫了出來,旁邊的噴水池正好配合著我的驚訝噴出水柱來。水柱&ldo;撲哧&rdo;一下高高飛起,彷彿在說&ldo;真是嚇了我一跳&rdo;,隨後又好像回過神兒來說了句&ldo;不,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rdo;似的,停了下來。
東堂說,我只是呆呆地看著在各個球道滾動的保齡球,但是卻覺得很有意思。大概是這樣吧。有滾動得十分瀟灑漂亮的球;也有慢慢悠悠滾著的球,慢得讓人擔心它會隨時停下來;還有的球本來一開始完全朝著和球瓶不同的方向前進著,但是到了某一個點以後,好像說了一句&ldo;我剛才是假裝的&rdo;,便劃出一道大弧線,朝著球瓶撞去。球瓶四散飛出,發出令人心情暢快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在身體中來回跳躍似的,東堂這麼形容道。
&ldo;結果西打了多少分?&rdo;
&ldo;那天他一次全中也沒打出來。&rdo;
&ldo;那還真夠不甘心的呢。&rdo;
&ldo;真的很可惜呢。他已經戰鬥到底了。&rdo;東堂的口氣與其說是在擁護不在場的西,不如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ldo;感覺他最後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最後……&rdo;
在那局的第十格,西拿著球凝視著球瓶,東堂則在遠處緊張地眺望著他。計時器上顯示的時間,以及西每次投球都要觸控右手的表情,給人一種彷彿每一次投球都將是今天最後一投的錯覺。
東堂在心裡默默祈禱,最後至少投出一個全中吧。雖然就算經過一天的特訓也不可能達到這種戲劇性的進步,但如果在最後投出一次全中的話,相信就沒有什麼人會對他指指點點了。
東堂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座位,朝左前方走了幾步,站在了西那條球道的後面。她站在球架前目不轉睛地看著西的背影。
&ldo;加油,我忍不住在心裡大叫著。&rdo;東堂小聲地感嘆道。當時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在心裡這樣給別人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