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場中只剩下兩個人沒有表態。
一個是穀雨,一個是一個冷若冰山的青年人。
明妖王看了一眼那個青年,果斷轉移視線。
他可是知道這個傢伙是面冷心冷最不喜歡說話,不表態也在意料之中。
至於穀雨,有點奇怪。
不過六個人反對,已經佔據大多數,其他兩個人表態不表態,也就不重要了。
想到這,明妖王不願意節外生枝,於是越過兩人,直接面對陳巖,朗聲道,“此地不歡迎你,你還是早點離開吧。”
聲音不小,空谷迴音。
嗡,嗡,嗡,
其他幾人沒有說話,但身上氣勢一起,偉岸浩瀚。
陳巖無動於衷,慢條斯理地飲著茶水,好像對面幾人不存在一樣。
看到這一幕,即使是那個面冷不說話的青年人都轉頭,詫異地看了一眼,這樣泰山崩於前而平靜不動的姿態,委實難得。
傅公子最是煩這種不動如山的平穩,讓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等人好像猴子般亂跳,而人家則是在嗑著瓜子喝著茶水看戲。
於是傅公子啪得一下一振衣袖,如同戰戈交鳴,用冰冷冷的語氣,道,“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上人一個層次,有時候真的是很講道理,有時候又完全不講道理,這樣赤果果的威脅說出來,居然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哈哈,”
陳巖突然放聲大笑,聲音中不見半點的情緒波動,一字一頓地道,“本座現在是在多寶臺,你們又不是此間主人,有什麼資格讓本座離開?”
“多寶門的道友們肯定也不會歡迎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外人。”
明妖王眼睛微微眯起,眸子中寒芒隱隱。
他倒是希望陳巖硬抗到底,到時候,他就是得罪了場中所有的人,非得被群而攻之。
到時候,他本領再大,也得飲恨於此。
“多寶門的道友真會這麼做?”
陳巖不慌不忙地自袖中取出一個令牌,屈指一彈,發出清亮的聲音,遠遠傳開,然後祭了出去,上面花紋扭曲,凝成古樸的篆文。
正面是多寶,背面是客來。
明妖王見此,先是一愕,然後哈哈大笑,道,“只不過是多寶門下發的多寶令而已,有什麼出奇的?本妖王身上還有好幾塊呢,難道你能拿它當護身符?可笑之至!”
傅公子同樣面上露出笑容,譏諷的味道十足。
只有穀雨看到多寶令,眸光動了動,若有若思。
陳巖根本不看明妖王和傅公子兩人,繼續說話,道,“多寶門在第三代掌門之時定下規定,手持多寶令,則是多寶門上下的客人,可以隨意參加多寶法會,不得任加刁難。”
“現在本座手持多寶令,參加寶會,名正言順。”
“難道你們還能代表多寶門將我攆走不成?”
“笑話!”
陳巖一口氣說完,話語如劍,一下下紮在衝在最前面的明妖王和傅公子兩人的心口,讓他們臉色大變。
“難道真有此事?”
其他幾人的氣勢也是一弱,他們都是出身大勢力,又是上人境界,每次來多寶門都是貴客身份,還真沒有注意到多寶令。
當然了,他們更不會想到去翻閱多寶門的傳承門規。
陳巖重新坐下,再次一指多寶令,“多寶門的道友,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天穹上倏爾流光騰空,金花墜落。
千千百百的篆文凝成一道玄音,道,“陳道友看得很明白,手持多寶令,自然可以參加寶會。”
“是多寶門的掌教。”
穀雨聽出聲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