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珠,開口道,“陳道兄到了現在的地步,可是要加入門中天仙名額的爭奪中了?”
開門見山,步入正題。
陳巖劍眉一軒,理所當然,聲音擲地有聲,道,“當然,蘇道兄可有什麼教我的?”
“陳道兄看來是智珠在握,哪裡需要我胡言亂語?”
蘇子云先是推辭一句,見陳巖目光明亮地看著自己,於是稍微沉吟一下,道,“陳道兄你自身來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宗門中有不少驚採絕豔之輩,諸天聞名,但也不敢說能夠穩穩壓陳兄一頭。”
蘇子云頓了頓,身側松葉如針,風吹如沙響,道,“陳道兄的短板是自下界飛昇上來,而且一直待在玄元上景天,雖然憑玄元上景天的局勢演變獲得不少門中的功德,但長期遊離在山門外,導致沒有在門中紮下根來,在人脈方面和其他競爭者相比太弱。”
陳巖摩挲著茶渣上的花紋,指尖溫溫潤潤的,目光變得幽深,道,“蘇道兄講的很有道理。”
蘇子云抿了一口茶水,侃侃而談,道,“要是陳道兄你飛昇之後,就入宗門,或者現在只是元神境界,問題倒是很好解決,拜入一天仙門下即可,以陳兄的資質,想必不難。可現在陳道兄你已經是真仙三重,鼎鼎大名,就不好辦了啊。”
陳巖笑了笑,神情溫和,道,“修煉快,倒是我的錯了。”
嘴上這麼說,但心裡他還是認同蘇子云的話的。
要是元神真人,則可拜入天仙門下,按部就班,很快就會成為嫡系。可現在自己是真仙三重,玄水殿副殿主,要是再轉投別人的門下,要成為嫡系,就很困難了。
打個比方,道理很簡單,要是夫妻包養孩子,肯定是懵懂不記事的最好,白紙好作畫,從小養著,視如己出。
可如果包養的是七八歲,十幾歲,他們已經逐漸成熟,有了自己的所思所想,那問題就隨之而來了。
蘇子云抬起頭,望著亭外山色,倒影入谷中,像是嵐氣裝入玉壺,很快又收回目光,道,“陳道兄你力爭上游,自然是要多苦惱了。”
要是不加入宗門中天仙名額的爭奪戰,陳巖現在的局面肯定是優哉遊哉的,修為高,職權大,聲望扶搖而起,可若是加入爭奪,自然就是殘酷的競爭。
而和其他的競爭者相比,陳巖手中的牌就弱了不少。
想到這,蘇子云雖然為陳巖的處境覺得艱難,但還是忍不住有少許羨慕。
他當然是沒有這方面的苦惱,因為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入場。
只是這一點,就代表著兩人現在在宗門中的地位了。
陳巖轉著手中的茶盞,香氣瀰漫,如煙似霞,淺碧深紅,道,“蘇道兄你這次來,可不只是簡單地給我分析我現在的尷尬局面吧?”
“陳道兄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蘇子云自己拎起銅壺,將廢水倒入茶盞,看著茶葉在沸水的沖服下,芽芽伸展,像是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緩聲道,“我這次來,是替我們蘇家帶一句話,陳道兄可否願意加入我們蘇家?”
“加入蘇家?”
陳巖聽完之後,微微一愕,隨即平靜下來,他來到山門後,愈發知道蘇家這個世家代表的權勢,他們招攬自己,是這個資格。
陳巖眸子沉沉,用手敲著案頭,咄咄有聲,像是雨打芭蕉,又似乎是撥動琴絃,道,“蘇家人才濟濟,我投過去,有什麼用?”
蘇子云沒有隱瞞,道,“蘇家現在全力推蘇秋爭奪門中的天仙名額,而讓陳道兄過來,主要是給蘇秋保駕護航。”
陳巖眉頭皺了皺,然後舒展開,道,“是要我投入到蘇秋的麾下,做牛做馬了?”
“做牛做馬不至於。”
蘇子云聽到這四個字,面上有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