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廚房給平安煎藥。”寂驚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正說著,寂將軍的新婚夫人端著藥碗踏進房來了,見了我們,微微一怔。相互見了禮,我已將此行的把戲做足,不好再呆,準備向寂驚雲辭行,突然聽到傅先生道:“將軍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不如也讓老夫為你把把脈。”
我抬眼看向傅先生,難道傅先生還不能確定麼?寂驚雲錯愕地道:“驚雲未覺自己有何不妥。”
傅先生笑了笑:“將軍額頭隱有黑氣,最近肯定接觸了不吉之物,還是讓老夫替先生號一脈吧……”
話音未落,聽到咣噹一聲,寂夫人端進來的藥跌到地上,我們回過頭,見她正衝著平安的丫鬟喝斥:“怎麼這麼不小心,連個藥碗都端不穩……”
小丫鬟垂頭不吭聲,平安瞪大了眼,語氣有絲不滿:“二嬸,明明是你自己遞藥碗給秀秀的時候滑了手,怎麼冤枉人呢?”
寂夫人臉色有些不好,寂驚雲趕緊打圓場:“罷了,反正傅先生給平安新開了藥方,等那藥抓回來,煎那一服藥就好了。”然後看了一眼一臉委屈的丫鬟,“快收拾了。”
“寂將軍……”被打斷的傅先生又提起話頭,“讓老夫替你診診脈……”
“相公,瞧我這記性。”寂夫人打斷傅先生的話,對寂驚雲道,“剛剛外面好像來了客人,我一時忘了說。”
“是誰?”寂驚雲道。寂夫人蹙了蹙眉:“我沒記住,你去看看吧。”
“啊,好。”寂驚雲聽了,轉身對我道:“雲夫人,驚雲失陪。”
我笑著點頭,與傅先生對視一眼,看來今天想幫寂驚雲診脈是做不到了。不過這位寂夫人的表現,倒是有些異樣。寂夫人見寂驚雲出去了,轉臉看我:“雲夫人,大夫說平安的病要靜養,我們不要在她屋裡呆太久。”
“你說的什麼話?我的朋友呆多久關你什麼事?”平安火了,“你才不要在我屋裡待著,給我出去!”
“平安,別鬧脾氣,寂夫人的話也沒說錯。”我趕緊站起來,“你好生養病,我出來好一會兒了,也該回去了,不然諾兒找不到我會鬧的。”
平安憤憤地瞪了寂夫人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麼了。寂夫人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雲夫人,妾身送你出去。”
“不敢勞寂夫人駕。”我笑了笑,看了傅先生一眼,讓小紅扶我出門。寂夫人跟著出來,沉默地走到大門口,傅先生突然開口道:“寂夫人,寂將軍額間隱現黑氣,此乃凶兆,身體必受不吉之物損傷,夫人要多多留心才是。”
寂夫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多謝先生關心,妾身自當留心。不過妾身相公身體一向無恙,先生也不要過於危言聳聽。”
傅先生碰了個軟釘子,臉色一沉,轉身上轎。我見寂夫人表情淡漠,心中有些隱隱的憂慮,這位寂夫人對寂驚雲看上去全無半分關切之情,如果是她的性格使然,倒也罷了,可如果不是呢?那她嫁給寂驚雲,可是有別的目的?或者,與寂驚雲的異常反應有關係?
回了侯府,我很有默契地隨傅先生去了他的院子。關上門,我趕緊問道:“先生將蜜蘿花粉投到那盆並蒂水海棠裡了沒有?”
“少夫人請放心,明天寂小姐的病就會好。”傅先生笑了笑,我舒了口氣,看來是投進去了。蜜蘿花的花粉,可以化解水海棠吸取澤芝草產生的毒性。我的目的既已達到,自不必再讓平安一直生病下去。
我坐下來,望著傅先生道:“先生可發現寂將軍有什麼異樣?”
“如果我沒有料錯,寂將軍的確是中了降。”傅先生表情嚴肅地道,“而且,還是極厲害的二品牽魂降。”
“什麼?”我訝異地道,“你不是說,二品牽魂降極難練成嗎?”
“是極難練成,但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