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老成了精的狐狸,從來不會做吊死在一四棵樹上的事情,此際朝堂大亂,皇帝的情形他們是知道的,景王的形勢比九王強,能默許他在這個時候上位就差不多了,哪裡還會幫他出面?不過只要他們不反對,景王也等於已經控制了朝堂的局勢,太后同不同意,都影響不了他擔任監國的事實,怪不得他的黨眾態度如此強橫囂張,原來只不過是需要一個表面上的正名。太后定定地看著景王,臉色越來越灰,想來也已想清楚這其中的利害,咬緊了唇,強笑著微諷:“幾位大人說得不錯,王叔德高望重,忠君愛國,此時正當為國效力!”
“太后過獎!”景王仍不紅氣不喘地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本是身為臣子的本分!”
“好……好一個本分!”淡然地道,“呈上來吧!”
如意上前接過景王手中的黃綾,太后展開黃綾,緊緊地盯著黃綾上的詔書,一字一字看起來,彷彿要把那些字吃進肚子裡一般。她看了很久,才將黃綾放到軟榻的矮几上,接過芳婷嬤嬤取出的鳳璽,狠狠地蓋到詔書上,我看到她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冒起,可以猜到她此時的心情是多麼屈辱悲憤,半晌,她的手驀地一抬,如意從矮几上取下詔書,呈到景王面前。景王跪到地上,低眉順目地接過詔書,一眾朝臣異口同聲地道:“太后深明大義,當機立斷,實乃天曌之福!”
“王叔,本宮想去太廟看皇上。”太后淡漠地道,“王叔和諸位大人無事請回!”
“太后和皇上母子情深,臣立即讓人護送太后去太廟!”景王心願完成,心情大悅,太后冷冷地道:“此等小事,就不必麻煩皇叔了。”
景王也不勉強,欠身行了一禮,微笑道:“那臣就不打擾太后了,告辭。”
太后瞪著景王的背影,等景王一行看不到影兒了,才一把將矮几上的茶盞拂落到地上,面目恨得幾乎扭曲,嘶聲道:“亂臣賊子!”
“娘娘息怒!”宮人們都跪到地上。小公主在我懷中抽泣,太后轉眼看著我,一臉悲哀地道:“葉兒,你看看,這些人是怎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他早算冷了皇帝好不了,是不是?”
“娘娘切莫著急。”我小心地安慰她,“皇上是真龍天子,有上天護佑,一定能平安度過此次難關,眼下最緊要的……”我四下一顧,太后會意地支退摒退左右,芳婷嬤嬤把我懷中的小公主抱了出去,等門關上,我才道:“眼下最緊要的,是娘娘應該多找一些大夫為皇上診治,除了太醫,民間也不乏臥虎藏龍的奇人異士,天下萬物,生生相剋,未必不能找到救治皇上的方法,不過尋訪事一不可過於張揚,景王目前以為皇上傷重不臺,才如此張狂,若是知道我們四處搜尋救皇上的法子,只怕會痛下殺手……”我驀地頓住,心中頓時靈光一閃,對呵,景王以為皇帝傷重不治,所以才懶得再對一個四肢癱瘓,即使傷好了也不可能再當皇帝的人下手,無謂背個弒君的罪名,皇帝的傷,寂將軍的死,都如此蹊蹺,莫非……是計?
心驀地一顫,越想,越覺得有些可能,如果這是皇帝的計,景王必定上當無疑。他與瑪哈勾結了這麼多年,是清楚他的能耐的,他以為用二品牽魂降除掉皇帝和寂將軍輕而易舉,卻不知道這當中橫生變故,瑪哈已經被冥焰他們除去。他過於相信瑪哈之能,過於相信自己醞釀已久的毒計,再見到皇帝果真重傷,自是樂而忘形,深信不疑了。
會是這樣嗎?會是嗎?心中頓時起伏不定,若是這樣,那皇帝受了那麼重的傷,又作何解釋呢?那可是景王的手下親自驗過的。覺得心裡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時間卻又抓不住。只聽太后道:“你說得不錯,葉兒,還是你想得周到。“
我回過神,唇角動了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