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執行越來越好,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又該擴大生產了,需要往苗圃南面擴建一排瓦房。苗圃規模也不小,好幾十畝地,南頭有個汪有兩條小路,東頭是一片墳地,墳地的北面就是廠子了。現在他們需要擴的廠地就需要在這片墳地上面。
一切準備好之後又開始動工了,武同塵的父親看著孩子幾乎一年一個臺階的上心裡別提多開心了,他原來社會地位低,沒有錢,乾點小手藝活餬口,要不是找了個地主的閨女估計自己都結不上婚。能娶地主的女兒也不是他有多大能耐或者怎麼樣,新中國成立後老地主的地位能高到哪去?很多人避之不及,而且武同塵的母親也沒大沾過父輩的光,他幾個哥倒是沾上光了,後來四幾年還是五幾年的時候去了東北沒再回來。現在老武在廠子裡負責看個大門,閒暇時間接送孩子,看著天天廠里人來人往,一口一個大爺喊的別提心裡多美了,因為是老闆的父親,大家也很尊重他,這是他之前沒得到過的。
這天晚上,武同塵父親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有很多歲數比他大的人在廠子附近轉悠,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最後走到廠子南邊不見了。他醒來也覺得納悶,廠子位置處在市郊,雖說離廠子直線距離一二百米就是交通主幹道,但是平時來這裡的人很少,特別是老年人,更少,但是他也沒在意。過了幾天孩子們放假了,讓武同塵在廠子西邊去苗圃大門的路旁的一片空地上給焊個雙槓,雙槓旁邊是兩顆大松樹,平時孩子們在那玩。
這天晚上,天又下雨了,武同塵因為熱了一身汗,想去苗圃裡有個小水池子衝個澡,拿上毛巾和肥皂就往苗圃方向走去了。突然他看到雙槓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動,他拿著手電照了過去,是一條挺大的蛇盤在雙槓上,藉著雨勢,頭抬的很高,他當時嚇了一跳,澡也不洗了,趕緊返回廠裡了。到廠裡和幾個工人說了一下,幾個男工說不行過去給砸死吧,武同塵反對道:“不行,下雨天蛇就是小龍,別砸了。”說完就回去休息了,接著當天夜裡就發了高燒,也說不清是雨淋的還是嚇著了,過了好幾天才恢復。
廠子南邊的施工還在繼續,老武心裡泛起了嘀咕,自己做了那個夢,兒子又嚇著了,就是老是感覺哪裡不舒服呢,然後沒事就往施工現場跑,不知怎麼回事就老是覺得南邊新蓋的瓦房東頭那兩間說不出來的彆扭。
因為也沒有什麼實證或者發現了什麼,他也不好多說,以免大家心裡不舒服,膈應。這天下午,建築工人們今天的活都幹完了,下班準備吃飯,天又下起了雨,房子的框架基本也都起來了。老武坐在屋裡往外看,抽著他一塊錢一盒不帶過濾嘴的煙,看著建築工人往旁邊的食堂裡走,這時傳來了嘩啦一聲,然後感覺到地都在顫,老武嚇了一跳慌忙的站了起來。
動靜就是廠子東南方向傳來的,他趕緊往東南方向走,就是新蓋的房子,最東面兩間塌了。他嚥了一口唾沫,帶著人也不敢往裡面去怕旁邊房子跟著垮塌,巡視了一週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人被壓下去,他這才嚇得坐到了地上。武同塵和他哥到的時候,把老父親扶了起來,老武說道:“謝天謝地,要是早塌半個小時就砸著人了,咱們就得傾家蕩產了。”
眾人將老武扶到了屋裡,對於剛才發生的事大家都心有餘悸,但是事情還是要有人負責任的,包活的建築隊長老於走了過來解釋了一下原因,然後提了一下改良方案,最後大家一致決定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這排房子必須再加固,以後除了大地震,不允許再出現一點鬆動。
在這個之外,武同塵專門去找了一個風水先生,花了一些錢,做了點法事,他心裡才算舒服一些。自己都這麼注意安全問題了,還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所以做生意是真不容易,所有的風險都得自己擔,而且有些東西根本不在自己預想範圍內,出了問題不光得賠錢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