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歲孩童寫的,都比你寫的要好!”
孔琉玥正被房間裡隱隱流淌著的那股曖昧氛圍弄得如坐針氈,聽得他主動轉移話題,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了,忙訕笑著配合道:“侯爺說的是,的確幾歲孩童寫的字都比我寫的要好。”
傅城恆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你倒還挺有自知之明!”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問道,“照理說,你的字不應該寫成這樣啊?”
孔琉玥心裡一緊,暗想還好她在尹府時便已想好了說辭,“……侯爺應該也知道妾身之前曾大病了一場之事罷?妾身病好之後,便將之前的很多事都忘記了,索性打定主意藉此機會告別從前,從新開始,自此做一個全新的自己,因此又重新開始練起字來,但因練習的時日尚短,所以有些上不得檯面,倒是讓侯爺見笑了!”
‘病好之後,便將之前的很多事都忘記了’?傅城恆暗自冷笑,只怕是不得不忘,抑或是根本沒忘,只是假裝忘記了罷!
‘告別從前,從新開始,自此做一個全新的自己’?怎麼告別,又如何開始?是想透過嫁給他,來忘記那些刻骨銘心的從前嗎?連聯絡了十數年的筆記都能悉數改變,她對尹淮安的情,就真深到如斯地步嗎?
傅城恆霍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大步往外走去。
孔琉玥不能所以,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生氣了,忙急急追了上去,“侯爺,讓妾身服侍您先換件衣衫罷?”聲音裡滿滿都是緊張,心裡則有幾分無奈和悲哀,她真要跟這樣一個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的男人共度此生嗎?
強迫自己加快腳步,又緊追了幾步,終於趕在傅城恆走出房門之前,追上了他,孔琉玥儘量放柔聲音說道:“侯爺,說話間就到去老太夫人那裡吃飯的時間了,不如讓妾身服侍您換件衣衫,先去了老太夫人那裡,等回來後,您再教導妾身,好嗎?”
傅城恆居高臨下,自然看到了她眼裡的緊張和不安,不知怎麼的,心下突然一軟,又有些煩躁於自己的斤斤計較,有什麼好計較的?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難道他自認比不過那個繡花枕頭?
念頭閃過,他終於稍稍放緩臉色,轉身進了屋子,徑自去了淨房。
孔琉玥見狀,方稍稍鬆了一口氣,忙也跟了進去。
……題外話……
每天一大早萬更的人傷不起啊嗷嗷嗷……
傅城恆為什麼能想對她發脾氣便發脾氣,甚至根本不問緣由?說到底,還是因為在這段本就不平等的婚姻關係裡,自己的起點就太低了,也難怪別人會把她看輕到塵埃裡!
只要她還不想死,還想稍微過得好一點,就必須鉚盡全力,去獲得他的信任和看重,方才能讓自己活得舒心一點。
道理孔琉玥心裡都明白,可卻沒辦法讓自己不憋屈,一想到自己這輩子都極有可能只能跟這樣一個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的男人共度,她就沒辦法讓自己不悲哀。就算只把這個男人當上司,也悲哀,實在忍受不了上司了,還可以辭職不幹,不像這個“上司”,再想辭也辭不掉!
其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進到屋裡以後,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強迫自己跟進淨房服侍傅城恆換衣服去,只是叫了曉春和知夏進去服侍。
她兩個也都是聰明人,感覺到屋子裡的緊張氣氛,都露出惶恐的表情,匆匆忙忙給孔琉玥行了禮,去了淨房。
餘下聞聲趕過來的白書等人,看見孔琉玥面色不好,都有些緊張。白書因而小小聲關切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兒罷?”
孔琉玥為安她們的心,強擠出一抹笑意,道:“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
正說著,傅城恆已經換了一件石青色團花暗紋的長袍從淨房走出來,白書幾個臉上的緊張之色不由更甚,孔琉玥看在眼裡,雖不情願,亦只能迎上前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