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紅紅黃黃的豆沙餡,全都沾在了褲子上。
不知道哪個乘客眼尖,看見了凌陽的窘態,大吼一聲:“快來看哪有人拉在車上啦”
車裡乘客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投在凌陽身上。凌陽慌忙解釋道:“你們千萬別誤會,我真沒拉,這只不過是坐碎的粘糕而已”
凌陽解釋了半天,卻始終沒人相信,議論聲和指責聲紛紛響起。凌陽又羞又怒,從座位上抓起一把豆沙,揉捏成一小團,塞進了嘴裡,有滋有味地咀嚼著:“你們看,我就說是豆沙吧唔,味道真不錯”
“嘔”
“嘔”
公交車上的嘔吐聲立刻響成一片,一名乘客甚至拉住了司機的胳膊,邊吐邊喊道:“快停車,我要下車,太特麼的噁心了”
司機踩住剎車,把前後門都開啟,任由乘客們蜂擁而下,這才重新發動了車子,不過卻悄悄拉開了車窗,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不斷從後視鏡裡偷眼打量凌陽。只見凌陽雙手各抓著一團泥濘的“豆沙”,呆在那裡,完全不知所措。
車上剩下的,全都是著急趕去上學的商貿學院學生,因為害怕遲到,而不敢中途下車。只是皺眉捏住了鼻子,身邊有窗子的,已經早早開啟,沒有窗子的,則拼命擠到車廂的最前面,只要能距離凌陽遠一點,就謝天謝地了。
其中一個學生身體比較孱弱,身邊的車窗因為碎了半塊玻璃,不能開啟,只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袋,套在自己的腦袋上,即使臉因為缺氧被憋得通紅,說什麼就是不肯將塑膠袋摘下來。
凌陽欲哭無淚,只好兩手握著豆沙,滿車廂裡上躥下跳,逐個找人解釋道:“哥沒騙你們,哥吃的真是豆沙”
凌陽所到之處,車廂裡無不望風而逃,望向凌陽的目光裡,滿是鄙夷和厭惡,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憐憫。凌陽解釋得累了,終於頹然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心中一片慘然:“我的運氣怎麼這樣差,還好不是在學校裡出糗,否則怎麼跟人家平壤李家的少爺搶女人呀”
凌陽垂頭正自怨自艾,一隻青蔥般的玉手,捏著一包紙巾,遞到了凌陽面前,晶瑩得似乎透明的手腕上,帶著一隻價值不菲的西鐵城女表,聲音無比熟悉:“同學,你先清理一下吧。”
凌陽接過紙巾,詫異地抬起頭,見到一張青春動人的少女臉頰,正是前兩天騎著腳踏車,載了自己一段路的樸家小姐,樸貞熙。
樸貞熙早已認出了凌陽,見凌陽受窘,心裡不忍,於是好心為凌陽解圍,嗓音清脆,說話聲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整個車廂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看見你上車前,買了一紙袋的粘糕,看你弄得滿座位都是,還是先擦一擦,免得別人無法落座呢”
凌陽朝樸貞熙感激地一笑,樸貞熙卻早已蹲下身子,親自清理起座位上的汙垢。凌陽擦了擦自己的褲子,也和樸貞熙並肩蹲了下來,笑道:“我知道你,學校裡的人都說,你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怎麼也跟我們這些窮人一樣,擠公交車呀”
樸貞熙紅了臉,低聲道:“我既然已經上了大學,就一定要凡事依靠自己,才能脫離家裡的照顧,在社會上成長起來。我家裡也不是什麼豪門貴族,請你別亂說話,車上的人都看著我們呢”
凌陽尷尬地笑了笑,鼻端嗅到樸貞熙身上特有的少女氣息,心頭一蕩,剛想同樸貞熙套近乎,兩名彪形大漢已經走了過來,朝樸貞熙恭敬道:“小姐,這小子面生得很,似乎來路不正,請您回去自己的座位上,我們來替您清理汙物。”
凌陽受到鄙視,翻著白眼不滿道:“誰說面生的人就來路不正,滿大街的人都面生得很,難道你們還要挨個盤問一遍,看看哪一個是你們家親戚不成哎,你們怎麼不理人哪,真是沒有禮貌”
樸貞熙似乎家教很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