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把嘴巴湊到門縫邊,小聲喊道:“出窩,出窩巴克已達出窩”
在南朝土語裡,“出窩”是寒冷的意思。“巴克已達”意思是指外面。因為嚴冬十分,雖然地面上的風已經感受不到,不過越往高處,冷風吹在臉上,還是跟刀子割一樣。凌陽不會說過於複雜的南朝話,只好“豬窩豬窩”的叫個不停。
外面的這名哨兵,看來平時也是個拈輕怕重的傢伙。裡面的同伴隱約聽到外面喊冷,只是聽嗓音粗糲,是個男人的聲音。在機械轉動的轟鳴聲中,根本聽不出同伴聲音中的細節,笑罵了幾句,將鐵門從裡面拉開。
由於鐵門是向裡開啟,剛剛拉開一條細小的門縫時,凌陽已經飛起一腳,重重將鐵門踹開。開門的哨兵,被凌陽的巨力震得倒飛出去,後背正好插進了一條支出外面的鐘表巨型零件上,一根鋼筋直直穿過身體,腦袋軟綿綿的垂向一邊,當場斃命。
羅圖和凌陽配合習慣,二人的聯手十分默契。早在凌陽踹開鐵門的同時,羅圖便飛掠進去,看準旁邊一名坐在小板凳上擦槍的哨兵,一隻手端住哨兵的下巴,另一隻手五指箕張,扣住他的頭頂,雙手同時用力一掰一轉。一聲輕輕的喀嚓聲傳出,哨兵的頸骨已經整個粉碎,臉面正轉到背後,被扭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也隨著同伴下到陰曹地府去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凌陽和羅圖殺了人,就等於切斷了自己的後路。今天夜裡,必須要把樸家的女眷帶走。否則以監獄的裡充足的警力,和恐怖數量的槍支,凌陽和羅圖單獨逃出去,倒是問題不大。如果帶著四個拖油瓶強行突圍,難度堪比登天。
凌陽見到機械室裡接連出現了兩名哨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夜間換班的四名哨兵,除了在外面執勤的一位,剩下三人始終在機械室裡休息,順便擔負起看管俘虜的職責。
能夠接觸到監獄最頂層的秘密,看來這些哨兵也是根正苗紅的傢伙,才能被典獄長放心的委以重任。
接連解決掉三個哨兵,機械室裡應該只剩下一人。凌陽生怕外面聽到機械室裡的動靜,已經把鐵門重新關好,同羅圖匯合後,二人細步慢移,彎腰鑽過密集的齒輪空隙,輕手輕腳朝後面繞去。
齒輪和發條等機械,連通前面鐘錶的時針,有兩道粗細不一的鑄鐵軸承之類的東西,相互間只有一巴掌的寬度。在機械的帶動下緩緩轉動,可以操控時針和分針的移動。
兩隻軸承的對面牆角里,牆上深深釘進了一排磨得增量的金屬圓扣,四條鐵鏈的另一端,分別拴在四個女人的脖頸上。
包括樸貞熙在內,樸家的四名女眷衣衫襤褸,胡亂套著薄薄的斑馬狀條紋獄服,臉上糊滿了泥汙,眼睛也黯淡得沒有任何神采。就連人類能夠表達的最基本感情,諸如喜怒哀樂,在四女死魚般的眼睛裡,沒有得到一點體現,只有一片絕望認命的死灰色。
四個女人被狗一樣拴著,擁擠在一個牆角里互相取暖,腳下隨意扔著壓縮餅乾的包裝袋,一隻大木盆裡,裝滿了橙黃色的髒水。僅剩下的一個哨兵,正拉開褲鏈,得意洋洋的吹著口哨,往四女平時飲水用的木盆裡撒尿。
即使機械室裡機器運轉聲很大,甚至達到震耳欲聾的地步,凌陽還是能夠聽到哨兵狂放的銀笑聲:“麻了個球的,放著這樣四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兒,典獄長硬是不讓老子碰上一個手指頭不過你們也不用得意,因為你們的好日子很快就要過到頭了”
哨兵放完水,將剩餘的幾滴尿液,使壞地甩滴到四女身上:“典獄長昨兒已經下了命令,如果下週再沒有人為你們求情,你們就得被送進凶神惡鬼最多的四監裡,受盡稜辱折磨而死。在這之前,老子可得好好享受你們幾個一番瞧瞧你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樣子,相互間還是姐妹母女,老子可算是享了大福了”
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