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妹妹現在是君家家主,你的禮,長喜怎麼敢受?”
紅杏將一個禮謝完,這才起身含笑道:“姐姐不必客氣,紅杏這就陪你回家!”
“回家?我哪裡還有臉回家?”
“姐姐無須擔憂!紅杏現在是君家家主,定當竭盡所能護你周全!”
她也是女兒家。深知君長喜的顧慮和擔憂!
君長喜在百美園,被梟城主糟蹋也就不說了,一有盛宴,她們這些美人兒更是被那些世族貴胄盡情玩弄……
就算離開百美園,以後,要找個好人家只怕也難了!
不過,君紅杏在心中暗暗發誓道,就算不能替長喜姐姐找個好人家,家族當中也應該始終給長喜姐姐留一個位置,讓她餘生無憂,無懼!
她安撫了君長喜幾句,正欲跳上馬車與她一同回去,身後忽然傳來南宮錦的聲音:“紅杏!”
她回頭看去,只見南宮錦一襲素錦華服,正風姿翩然往這邊快步行來。
不知為何,每一次看見他,她心裡總會覺得很溫暖,很踏實,很放鬆!
自含恨重生之後,那種刻入骨髓的恨意一直纏繞著她折磨著他,將她拖拽著沉入無邊的黑暗當中。
而南宮錦就好像今日這明亮通透的陽光,暖暖的照射在她身上,將她身邊的黑暗一點點驅散……
她正失神,南宮錦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看了看她身後的馬車,柔聲道:“紅杏,我讓陳七送長喜小姐回君府吧?”
君紅杏知道他是有話要說,有話要問,便點頭道:“好!”
目送著君長喜的馬車離開之後,不等南宮錦開口,她先說道:“錦公子一定想不通我為何不救出君嘯霖?”
南宮錦無奈苦笑道:“對!我沒有想通!其實,自那夜巴池驛館與你相識之後,我這心裡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越來越多!”
她隨著他慢慢往前面走,語氣沉凝的說道:“現在若讓君嘯霖出來,我的家主之位勢必會拱手還給他!而他一旦重新坐上家主之位,指不定下一個被他送出的女兒又會是誰……”
她嘆息一聲,接著又道:“錦公子定也知道,我君紅杏出身不堪,只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支族庶女,要想不被家族當個物件一樣送來送去,唯一的辦法便是強大得足以有能力操控整個家族,唯有如此,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說話之時,她的小臉上浮著一層冷狠清絕之意。
南宮錦從未在一個女子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原本還想要問問她與完顏烈之間的事情,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再問。
兩人並肩而行,慢慢往前面最繁華的市集行去。
此時已經快要黃昏,街道兩邊的店鋪陸陸續續點亮了紅紗燈籠,朦朦朧朧的光線,更是為平陽城添了幾分奢靡之感。
前面不遠處,一家店鋪正在當街表演精彩紛呈的皮影戲,惹得過往行人紛紛駐足觀望。
南宮錦也有些興趣,含笑說道:“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就經常陪櫻兒看皮影戲,聽說長安那邊的皮影戲就是從平陽城流傳過去的呢!”
君紅杏並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
她走在黃昏的平陽城街道上,突然覺得四周的景緻無比熟悉,熟悉得她好像早就經歷過一般。
前一世,也就是這樣西斜的日光,這樣朦朧的燈籠光線,這樣的街景,這樣的行人……
只不過,那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南宮錦,而是完顏烈!
她與完顏烈初識之後,熱情滿滿的帶他逛平陽城。
也就是走到這個位置,她對他說:“完顏公子你看,那是我們平陽城最有名的皮影戲。聽說還傳到帝都長安去了呢……”
說著,她還不顧女兒家的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