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糊塗了吧?我是嫡,你是庶,要見禮也應該是你給我見禮吧?”
她從袖袋中取出那枚翠色玉印,在他面前晃了晃道:“看見沒?我現在是君家家主。你說說,誰該給誰見禮?”
“家,家主?”君浩南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失血過多,猛然一下子坐起不免眼前發黑,不能視物。
他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這果然是他父親君嘯霖從不離身的君家玉印,君家所有的銀錢支出,生意買賣,都得有這玉印加蓋才能生效!
父親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信物交給君紅杏了?
他呼一下子從軟椅上站起身,怒道:“君紅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竊取君家家主的信物?”
“她沒有竊取!”秦姨娘的聲音忽然從院門口傳來。
她神色凝重的走進院內,對君浩南道:“浩南公子,她現在就是君家家主!你父親已經被衙門的人帶走了。你母親也已經被你父親休棄了,現在,你已經不是嫡公子了!”
“什麼?”君浩南大聲叫了起來。
從昨夜到現在,他一直都賴在君紅杏的院子裡,就是想要找機會與紅杏妹妹好生親近親近!
府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是一點兒都不知情!
此時聽了秦姨娘這番話,直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我,我母親呢?她現在在哪裡?”
君紅杏道:“她還在南院,你想要見她的話,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君浩南聽完,二話不說,拔腿就出了西院,往南院跑去。
君紅杏見他跑遠,這才轉身看向秦姨娘。
秦姨娘訕訕一笑,上前討好道:“紅杏小姐,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前面東西南北各有四處正院,你想住哪一處?我這就讓人收拾收拾,你也好早點搬過去!”
君紅杏譏誚一笑,道:“秦姨娘可真會辦事兒。難怪這麼多年在沈氏的身邊,沈氏都沒有發覺你才是手段最恨心腸最毒的的那一個!”
“這……”秦姨娘表情僵硬的擠出一絲苦笑,訥訥道:“紅杏小姐錯讚了!我,我機關算盡,到頭來還不是都為紅杏小姐作嫁衣裳嗎?”
君紅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在院中龍爪槐下閒閒散散坐了下來:“阿離,取些瓜果過來!”
“……,是!”
阿離沒想到小姐一夜之間就做了家主,狂喜之下竟是愣怔怔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答應一聲,去屋內取了瓜果出來。
君紅杏指了指對面石凳,道:“秦姨娘,坐吧!”
秦姨娘見她神色平靜,並無怪罪之意,這才小心翼翼在冰涼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君紅杏將果盤往她面前推了推,隨口問道:“連澈哥哥呢?怎麼一直都沒見到他?”
秦姨娘慌亂的看她一眼,急聲說道:“紅杏小姐,你,你該不會連我們母子也要趕走吧?老爺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我們留條活路,你……”
“我幾時說過要趕你們走?”
君紅杏含笑望著秦姨娘,淡聲道:“我只是好奇,昨晚府裡都鬧騰成那樣了,怎麼不見連澈哥哥的影子?我還想著要將那暖玉鳳簪還給他呢!”
秦姨娘微帶惶恐的回道:“我……,我擔心昨夜那樣的醜聞,會有汙他讀聖賢書的心境,所以,便讓他出門去了!”
“你倒是個好孃親!”
君紅杏取出那根在陽光下尤為璀璨奪目的鳳簪,問道:“他去哪裡了?幾時能回來?”
秦姨娘回道:“我料想著府裡出了那樣的事情,短時間之內也平定不了,所以讓他提前出發,上長安赴考去了!”
君紅杏眉梢一挑:“他去長安赴考了?幾時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