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這些瓶瓶罐罐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然後將那一缽子茴香咕嚕肉和一壺杏子?遞給他道:“安格塔,這碗咕嚕肉你趁熱吃!”
安格塔早就餓壞了!
他眼眶微紅:“謝謝紅杏小姐!”
君紅杏擺擺手,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將耶律少將軍藏在這裡,就表示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以後,不用再謝來謝去的!”
安格塔緊抿著乾涸的嘴唇,使勁點頭:“是!紅杏小姐的恩德我安格塔銘記在心!”
君紅杏安頓好了安格塔,一轉身,就看見帝永餘留下的那隻大?狗正趴在屋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她走過去。輕輕撫了撫它的腦袋:“阿?,以後,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阿?喉中發出一陣嗚咽,溫順的低下了頭。
接下來的幾天,帝連澈每天早晚都會來君紅杏的房間,隔著細密的珠簾和她說一會兒話,回憶一下他們在平陽城君府的過去,暢想一下他們在長安城或者在皇宮的未來……
“紅杏妹妹,南宮元豐對我真的很好!他說過,會竭盡所能為我鋪平通往帝王的路,會想盡一切辦法剷除這條路上的障礙……,他說我是帝氏皇族的血脈,是註定要登上帝位的!”
“紅杏妹妹,等我做了漢皇,立即就冊封你為皇后好不好?”
“到那時,你佩鳳,我著龍,咱們一起享受萬民的敬仰可好?”
“……”
這些話。君紅杏最初聽著的時候,覺得心驚肉跳頗為驚訝,因為這些話若傳到帝永舜的耳朵裡,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可是後來,她聽著聽著就麻木了!
甚至,她能夠隔著珠簾一邊聽一邊打瞌睡,然後在帝連澈剛剛說完的時候,故作欣喜,故作嚮往的接話說道:“嗯嗯,很好很好,我覺得很好……”
帝連澈聽到她的回答,每一次都覺得心滿意足。
這一日清晨,君紅杏替耶律恪腹部上的傷口換了藥,一抬眼就正對上耶律恪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
她楞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你醒了?我就說嘛,胡族的漢子不懼刀槍,這麼點傷很快就會沒事兒的……”
耶律恪的眼睛裡面有華光異彩在隱隱流淌:“紅杏小姐……,你救了我?”
她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嗯!我雖然暫時將你藏在這裡,不過這裡始終不是安全的地方……”
她的話沒有說完,耶律恪已經將她的手一把握住,急切道:“我沒有殺害漢皇,紅杏小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
“你相信我?”
“相信!”君紅杏嘆息一聲,苦笑道:“耶律少將軍,我雖然相信你,可是那日在三休臺,所有人都看到你藉著獻畫之機,刺殺了皇上和皇后的男寵柳熠……”
耶律恪對於那一日在三休臺上發生的事情,已經記得不怎麼清楚了。
他此時聽了君紅杏的話,他正努力回憶當日情形,神色突然一凜,目光警惕的看向珠簾外面:“有人來了!”
君紅杏側耳聽了聽,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站起身,放下床簾,往外面走去。
她剛剛轉出珠簾,便看見帝連澈穿著一身隆重的華服,繞過屏風往這邊匆匆而來。
君紅杏心裡升起些不好的預感,上前問道:“連澈哥哥,你怎麼這麼著急,是找我有事嗎?”
帝連澈俊臉沉凝,語氣不安的說道:“帝永舜來了!還帶了數百精兵!”
君紅杏心頭一緊:“帶了數百精兵?他發現我了?”
自數日前皇上被刺之後,帝永舜就在全城搜捕她和耶律恪,現在他帶著數百精兵進入南宮府,定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