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沉沉、沉默不語。除了偶爾一兩聲孩童的哭泣,只剩下腳步聲。
遊戲第十五天凌晨四點。
沒有車和人從他們的門口經過,褚亦安稍微鬆了口氣。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是趴在樓頂等到早上8點,太陽直曬,氣溫升到快50度,才下樓躲進地下室裡。
白天在地下室內休息,晚上繼續上房。
這個晚上的車輛變少,步行的人變多。
他們的房屋被人盯上了。是幾對中年夫妻組成的團體,還帶著半大不小的孩子。從褚亦安的位置能夠看到這幾人在門口轉悠了一圈,試圖將門口的大鎖開啟。
這門是那種老式大鐵門。
五毫米的厚度,刷的紅漆。門上的栓子都是鐵的,那鎖和褚亦安的拳一樣頭大。真材實料、極為紮實。
他們打不開大門,便準備翻牆。
「老李,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吧,趕路要緊。」
牆邊的女人正在勸說自己的老公。
這一路上,他們除了逃難,沒少『光顧』路邊上的房屋。房子裡基本沒人,這也讓他們在混亂中發了一筆小財。
食物和水也夠在路上用的了,包裡還有不少現金和金銀首飾。
「哎呀,看一下。」
老李嘴上說著,示意自己的好友和兒子將自己往上託。用疊羅漢的方式,老李成功抓住了牆壁頂部,一聲慘叫隨之而來。
他這一把抓住了牆上的玻璃。
玻璃尖銳的邊緣劃破他的掌心,鮮血直流。老李從牆上掉下來,捂著手哀嚎。
「老李!」
剛才勸他不要上去的女人臉色大變,舉起男人的雙手,「我讓你別去你非要去,現在受傷了吧!兒,快看看包裡有沒有藥!」
「我這裡好像沒有啊。」
「上面什麼東西,怎麼把手劃出這麼大傷口呢。」
「玻璃,別上去了。」
中年男人叫住準備往上攀巖的同伴,「郊區的房子防賊,在牆壁的四面都弄了玻璃。」
「哎喲這挨千刀的,怎麼這樣心黑啊。」
男人的妻子聞言在門口咒罵道,絲毫沒有他們就是賊的意識。
玻璃牆直接送走一群別有用心的人,褚亦安朝著陸卿淵動動眉——
是不是特牛?
陸卿淵視線從她肆意舞動的眉毛上挪開,「別放鬆警惕。」
在這個極度高溫的世界,夜晚和白天的區別只是一個熱,另一個更熱。兩人躲在屋頂上動都沒動,卻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全身濕透。
褚亦安伸手拿過一瓶新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這已經是她喝的第五瓶礦泉水了。
他們倆從地下室帶上來的水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消耗。
即使單單喝水都感覺不舒服,汗液裡帶著鹽分流出,兩人離開時沒有用帶鹽巴和白糖出來,身體因為鹽分的流失越來越沒勁兒,還伴隨著頭暈和噁心。
「控制自己喝水的數量。」
陸卿淵說道,「小心水中毒。」
「嗯。」
褚亦安點點頭,將水含在口中,都不敢全部嚥下去。即使是這樣,他們的情況那也是比下面逃亡的人好太多了。
從三樓的高處可以看到下方的情況,那些人背著自己僅存的家當背井離鄉。
有的人在路上走著走著就倒下去了。
一些倒下去的人被自己的家人朋友抬著離開,而還有一些人跌倒就再也站不起來了。運氣好的,他們被來往的人拖到路邊;運氣不好的倒在原地,偶爾被人從身上踩踏過去。
短短一夜的時間,路上多了好些永遠躺下的人……
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