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被蟬拖行在人行道上,走了一小段路,兩人左轉進一條較窄的人行道,前方有一輛停在路肩的休旅車。
「快上車。」蟬推著鈴木的肩膀。門似乎沒上鎖,蟬直接開啟副駕駛座的門。「上車。」他說。
「快逃!」有人這麼說。「上車你就完了呀。」鈴木聽見警告。他聽從忠告,左右張望,尋找逃跑的機會,只是他不認為光跑就能甩掉蟬,不管是體力還是運動神經,明顯都是蟬佔了上風。
「別想逃走啊。」蟬警告。鈴木驚訝地轉過頭時,捱了一拳,他倒向車門大開的副駕駛座,腦袋因為眩暈意識朦朧,遭拷問專家毆打的部位又痛了起來,狠想吐。他失去了上下左右的感覺,知道鼻尖頂著的是車座椅,卻忘了該如何移動身體才能爬起來。
不知不覺中,雙手又被拉向後方,身子動彈不得,增加他判斷方向的難度。他的雙手被綁住了。蟬好像把束縛具帶來了,雖然看不見,但是手似乎又被皮帶綁住了。蟬粗魯地關上車門。
蟬繞到駕駛座,開啟車門,身體滑進座位。「來兜風吧。」他輕快地說。
鯨
「來兜風吧。」鯨聽見駕駛座的男人這麼說,他藏身在後座的毛毯底下,疊起原本在毛毯底下的紙箱,鋪在身下。車內光線昏暗,若不細看,藏在毛毯下應該不至於被發現。如果被發現,也只能在車裡打鬥了。
鯨在後腰帶塞了一把槍,那是巖西辦公室裡的槍。平時攜帶的那把沒裝填子彈的手槍,他擦掉指紋之後扔進了河裡。
「你為什麼想找推手?」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說,罄音混雜著困惑輿畏懼。「為什麼執意想知道他的下落?你既然跟寺原沒關係,為什麼呢?」
副駕駛座的男人就是知道推手所在的員工嗎?
「就跟你說沒為什麼嘛。你只要告訴我推手的下落就好。聽好了,你能選的路只有兩條,要不乖乖招出來,不然就是我強逼你說出來。第二條路,想必不太輕鬆,又痛又難過,而且結果還是跟第一條路一樣。」
「這跟剛剛有什麼兩樣?」副駕駛座的男人憤恨地說。「這跟寺原的手下對我做的事有什麼不一樣。他們也想折磨我,逼我說出來,你想做的事不是跟他們一模一樣嗎?」
「你是想說我缺乏原創性嗎?」
「不是的。」
回答之後,副駕駛座的男人好一陣子不作聲。是需要時間做決斷或是決定保持沉默,毛毯底下的鯨無從得知。
「噯,無所謂,換個地方慢慢問你。」蟬說完,窸窸窣窣動著身體。「鑰匙怎麼不見了?你知道鑰匙在哪裡嗎?」
鯨以為蟬在問自己,但這是不可能的事。鯨想,車子若是不開動,對自己有利。他慢慢伏下身子,準備起身。
車體搖晃著,鯨失去平衡,他以為引擎發動了,不過並不是。才心想「不會吧」,這個「不會」就發生了。眩暈開始,同時間頭痛發作,腦袋的螺絲又被轉緊,鯨覺得頭似乎隨時都要爆裂。
「結果,我也現身了。」聲音在耳邊響起。鯨睜開緊閉的雙眼,望向左邊。
一個黑鬟旁分、身穿西裝的男人就在身旁,他人也在毛毯裡,臉湊得狠近。兩個大男人擠在同一張毛毯,實在稱不上舒適,但是鯨此時無法趕走他。反正不過是一個亡靈。「你幫我報仇了呢。」男人客氣地說。
是昨晚在飯店單人房上吊的男人,那名個性一板一眼的秘書,因為梶的貪汙事件成了代罪羔羊;鯨的第三十三名受害者。又不是為了你才這麼做--鯨無聲地回答。
「可是你讓梶自殺,我狠高興。」他流暢地說。「梶也死了,或許在另一倜世界他也會僱我當他的秘書呢。」他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
鯨沒有回答。他決定等待男人消失,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