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眾嶽一雙眼睛始終注視著林凡:“我聽士謙說你父母已經過世,如今家裡沒有其他親人了麼?”
林凡搖了搖頭:“家道中落,即便有些偏遠的親人,經過這多年的流離,也早已無法聯絡了。”
方眾嶽嘆了一口氣:“家道起伏本就是世間常態,不必過於悲傷,方林兩家是至交,以後你就在這裡住下吧。”
林凡拱手施禮:“多謝方爺爺。”
方眾嶽吩咐站在一邊的僕人上茶,隨後望向林凡:“你以前在家裡,除了讀書之外還做過什麼?”
林凡心裡一動,多少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意圖,看來這老頭是打算給自己找事情做。
對這些世俗之事,林凡自然是毫無興趣,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在此地蟄伏,修養傷勢。
所以方眾嶽問他會做什麼,林凡自然不想給對方機會。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林凡以前便只是讀書而已。”
老頭子被噎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林凡的確是個書呆子,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
方世謙在邊上急的直咧嘴,恨不得上去替林凡回答。
方眾嶽呵呵笑了下,也沒有太在意,轉頭望向身側的僕人:“苟師爺來了麼?”
僕人搖了搖頭:“還沒到,我去尋他。”
僕人話音剛落,樓梯處就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後一位中年胖子氣喘吁吁的上到二樓,慌慌張張的來到方眾嶽面前。
這胖子留著兩撇八字鬍,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對方眾嶽行了一禮,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
“家主大人,我……我來遲了。”
方眾嶽看了這位胖子一眼:“怎麼如此匆忙?”
胖子咧了咧嘴:“我們家大寶剛剛在賬房打翻了硯臺,弄髒了賬簿,我狠狠教訓了他一頓,結果耽誤了時間。”
方眾嶽笑著擺了擺手:“小孩子調皮很正常,大寶今天沒有去學館上學麼?”
胖子嘆了口氣:“學館的陳先生幾日前亡故了,所以大寶最近都跟在我身邊,可是苦了我~”
方眾嶽笑了兩聲,隨後話鋒一轉:“讓你整理的東西帶來了麼?”
胖子連忙開啟手裡的冊子:“已經整理好了,目前有空缺的絲廠和綢緞莊共有六處。”
方眾嶽點了點頭,隨後望向林凡:“方家在各處的生意很多,我讓苟師爺整理了一下,你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
林凡真的不想去摻和方家的什麼產業,完全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修復體內的經脈,浪費時間在這些俗事上實在是毫無意義。
不過老頭子盛情難卻,只好聽了再說,他轉頭望向那胖子:“苟師爺請講。”
苟師爺拿起冊子:“城東的綢緞莊缺一位管賬先生。”
林凡搖了搖頭:“術數之法我瞭解不多,而且君子不近財色,這管賬先生我不做。”
苟師爺哦了一聲:“城外楊村的絲廠如今少一位管事的督工,這個如何?”
林凡又搖了搖頭:“君子不強人所難,那些工人幹活偷懶,我不好強迫他們,這督工我做不來。”
苟師爺嚥了下口水:“那……城西的酒樓如今正好缺一個幫忙的副店主。”
“君子遠庖廚,不去。”
苟師爺聲音有點發顫:“沒事,我再找找……城東四十里外的桑林,如今缺人看管。”
林凡拒絕的斬釘截鐵:“太遠,不去。”
苟師爺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從沒見過這麼挑肥揀瘦的!
這什麼人啊!
方世謙在邊上眉頭皺成了八字,沒想到這林凡竟然什麼都不想做,簡直不成器!
就在這時,方眾嶽咳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