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已沒法等候/怎麼可覆舟/來換取寵愛但是現實亦接受/乾一杯清酒/何用懼怕命運要自我保佑……
翠羽略帶冷怨暗沉的淺唱,帶著放縱般自虐的情緒,沉冷的歌聲似把人帶入了一個沒有硝煙卻更為殘酷的戰場,豔紅的血色浸染了雙眼,化作片片落花散去。
“冷冷看著人間恩怨情仇/笑笑問誰知曉我感受/跌進了深溝/難容易看透/深宮只有痛苦定不會回頭/有了那份權威將會無愁/那怕是桃花不再依舊/要事這雙手/無情來利誘/成功背後……計謀……”
似不願放過聽眾般,怨冷的歌聲嫋然重複著,滲著一往無回的慘烈。
緋紅的身影如火般躍動,似要把自己把觀者都燃成灰燼般狂然,決絕。
當最後一絲音色消散,眾人終於透了一口氣,像是從一個無法掙脫的噩夢中逃生般,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汗透重衫。
看著六人退去,仲孫煌鋣勉力伸出手端起了茶碗,沮熱的茶暖了他冰涼的手,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驚懼的一日,竟是因為一曲歌舞便已至此,心底不禁泛起一絲茫然
慕容輕雲並不比仲孫煌鋣好多少,同樣是手足冰涼的他,心底卻是痛的近乎窒息。不是不知道深宮中的人事有多複雜,卻從未想過聰慧如她也要活的如此艱辛掙扎,可哪怕再痛苦,她唇邊的笑卻從未改變,戲謔而算計著,也掩蓋了她最真實的情感。
梅兒和蘭兒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昔日在皇宮中的種種,恍如隔世的記憶被毫不留情的勾挑,曾經早已習慣的一切卻在今日令她們臉色蒼白驚懼不已。
睿兒怔怔的坐著,他自幼便被送出了皇宮,
曾經他也埋怨過秦優的無情,但時日久了,他也只當秦優只是為了讓他可以更加安心學習。從來沒有想過深宮之中是這麼可怕的所在,更沒有深思秦優的深意,只是自以為是的領略自己所想的,卻不知道在孃親那算計的笑容之下掩藏了無法道明的關愛……可是自己,卻一心一意只想著皇室的尊嚴,只顧著自己想永遠和孃親在一起的心願,執意要把她逼回去,深深鎖起。這樣的自己,又怎配為人子?!
“張寶。”
仲孫煌鋣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看向張寶,神色幻變卻令人無法看透。
“草民在。”
“她,可還有留什麼話?”
“回皇上,夫人只交待要讓皇上觀賞這場表演,其餘並未多說。”張寶略一停頓,又低聲道:
“夫人從未想過自己會回不來……”
沉默再次籠罩眾人,良久,慕容輕雲站起來,向仲孫煌鋣一揖:
“皇上,輕雲想先行告退了。”
仲孫煌鋣沉冷的目光掃過面前的男人,他很想把他留下來,永遠的!
“你退下吧。”
“謝皇上,輕雲告退。”
睿兒看著慕容輕雲的背影,不禁想,這個男人真的愛孃親嗎?孃親和他在一起會幸福嗎?
“睿兒。”
睿兒心神一斂,恭聲道:
“兒臣在。”
“派人盯著他,朕不信他不知道韻兒的下落!”
“父皇?!”
睿兒全身一震,為什麼父皇這麼肯定?他知道什麼?
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仲孫煌鋣看著睿兒:
“你相信韻兒已死?”
搖搖頭,睿兒十分肯定孃親未死,無關乎任何方面事實,而是緣自於母子之間那一線骨血的牽連。
“她假傳死訊,數此人嫌疑最大,慕容世家,哼!”
輕輕一哼,足以令所有人為之心膽俱寒。仲孫煌鋣半眯著眼,對於膽敢觸犯他的人,他從來不曾手軟,只除了紀韻。現在,慕容輕雲非但公然頂撞他,還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