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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熟悉林大官人的老兄弟都知道,坐館所謂的解釋也就只是解釋了,十足十的表面工夫。
無論別人聽還是不聽,信還是不信,都不影響坐館怎麼做事。
“慢著!慢著!”這回林大官人卻叫停了手下。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坐館這是改性了?
然後又見林大官人對馮夢龍問:“誰是文震孟?”
馮夢龍無言,默默的指了指人群裡一個小少年。
林大官人便又對文震孟招呼說:“我要把他們三個帶走了!
辱恩師之仇不共戴天,他們傷殘死活都是有可能的,你怎麼說?”
文震孟:“.”
一個在父輩羽翼下成長的十六歲少年,哪裡經歷過這種事?
他可算是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學霸了。難怪剛才指責老生員馬駿是學霸時,馬駿還不服氣。
在場的七八十號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府學新星文震孟。
大家都是能考進府學的,傻子真不多,都能感覺林大官人故意點出文震孟,這是話裡有話啊。
細想起來,被抓的這三位同學,平時似乎也是文震孟身邊圈子裡的?
忽然有個姓馬的老生員冷笑了幾聲,嘲弄說:“文同學不是說,絕對不容忍學霸麼?這可是真學霸,怎麼又不敢上前了?”
文震孟受不了這激,腦子一熱就大踏步上前,對林泰來大聲說:“林前輩!你”
林泰來忽然伸出手來,一下子就揪住了文震孟。
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林大官人像是拎個小雞仔一樣拎起了文震孟,然後雙臂一起用力,往後面一拋!
文震孟的小身板以一個拋物線弧度,落到了林府家丁裡面。
在外人一片驚駭的目光裡,林府家丁不慌不忙,很嫻熟的把文震孟接住了。
“一起帶走!”林大官人下對家丁下令說,又朝張教授說:“給文家管事家主文元發傳個話,就說他兒子在我手裡!”
然後林大官人也不再演了,轉身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府學。
眾人望著林大官人的偉岸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不得不承認,林大官人縱然有萬般不好,但做人還是比較公正的。
不管對方是富有還是貧窮,是名門還是平民,是老弱還是青壯,只要林大官人感覺被觸犯了,都一視同仁的不放過。
當天下午,文震孟的老爹文元發就來到了林府。
跟著文元發一起來的人,還有天下第一布衣詩人、蘇州本地文壇領袖王稚登,林大官人的文壇代理人張鳳翼,林大官人的名義業師張幼於。
放眼在蘇州,這就是文壇最頂級的“遊說”陣容了,由此可見文家影響力之深厚。
王稚登是文徵明的關門弟子,張鳳翼是文徵明晚年的忘年交,張幼於年少成名也是靠文徵明提攜。
然而在林府出面接待的,卻是橫塘學院常務副院長、蘇州說書人公所總管高長江.
幾位老頭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你林泰來再牛逼,也不至於讓高長江這種半調子文人出面打發他們吧?
高長江硬著頭皮說:“諸位老先生不要誤會!
坐館的意思是,他脾氣不好,怕親自出面談崩了。所以就讓在下先出面談,這樣就留有迴旋餘地。
這其實是給文家面子的意思,為了你們文家好,想朝著談好的方向努力。”
王稚登反問道:“什麼叫談好?難道還能有談不好的結果?”
高長江答道:“還真有。如果談不好,那就是文某在學校拉幫結黨、迫害同窗、以下犯上侮辱前任大宗師,要扭送提學官大宗師處置。”
一連串罪名,讓文元發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