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街區匯總起來,變成市管總所。”
“屬下為坐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高長江忽然感覺渾身上下重新充滿激情了。
隨即又躍躍欲試、滿懷期待的問道:“對了,應該也有總管之類的職位吧?應該也缺人吧?”
林坐館沒好氣的說:“總管由我親自兼任!”
高長江很想問一句,坐館伱的兼職是不是有點多?
但想到了南濠街市管所這個職位,就忍住了,當陳宮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又聽到林坐館吩咐說:“府試之前,堂口這邊具體雜事你多處理些,我要準備府試了。”
高長江總覺得,社團事業蒸蒸日上,形勢已經一片大好,坐館還總是對功名孜孜以求,畫風實在太詭異了。
主要是高長江認為,坐館這樣的人科舉上限大概也不高,投入太多沒什麼價效比。
所以高長江旁敲側擊的說了句:“直接找個靠山,可能更實惠些,如今不也攀上了申府?”
林泰來答道:“靠山山會倒,與其一直指望別人當靠山,不如自己努力爭取當自己的靠山!”
高長江理解不了這種境界,還是感覺一邊搞社團,一邊追求科舉很割裂,像是一個悖論。
林泰來就訓斥說:“你懂個什麼!就算以後運氣好,僥倖能獲取一官半職,手底下也得有錢有人有資源才能輕鬆做官。
舉個例子,一個人去外地做知縣,是不是很容易被縣內豪強和胥役聯手架空,有力無處施展?
但假如這位知縣能帶著幾百個打手上任,並所有打手全部安排進縣衙各房當臨時工呢?”
高長江:“.”
坐館說的這種知縣當法,怎麼還當出了社團堂口搶地盤的感覺?
雖然手下們對坐館考府試的態度大都是不以為然的,但林泰來已經成為這次府試的焦點人物。
府試主考官乃是朱知府,就正在和劉推官說著林泰來參加府試的事情。
雖然朱知府只是四品知府,但他這個府是天下第一經濟重鎮蘇州府,比一般知府隱形檔次要高點,也稱得上是半步大佬人物了。
聽完劉推官的稟報後,朱知府也稍感頭疼:“怎會有這樣的麻煩人物來考試?”
一邊是王世貞老盟主和背後的大學士王錫爵,一邊是申府和背後申首輔。
先前想著,林泰來對申府沒那麼重要,賣王老盟主一個面子,府試刷掉林泰來也沒什麼。
但現在看來,申二公子對林泰來還是十分力挺的。
知府大人還是不可思議,這麼一個小人物,參加一次小小的府試,居然還要考慮到內閣大佬們的臉色。
想到煩惱處,朱知府對劉推官喝道:“你找來的麻煩,你說怎麼辦!”
劉推官想了一晚上才想出點頭緒,便提出意見說:
“如今之計,唯有在府試中對林泰來公開稍加刁難,然後秉公對待了。”
公開稍加刁難,是為了表明重視的態度。
而後秉公對待,是為了尋找合適託詞,無論林泰來能不能過關,都對各方有個解釋。
如果林泰來過了,就可以對王老盟主解釋說:“府尊已經盡力,奈何敵軍太強”;
如果林泰來不過,就可以對申府解釋說:“本想給林泰來一次出頭當案首的機會,或者弄一段文壇佳話,沒想到詩詞文學出名的林泰來如此不中用”。
朱知府點了點頭道:“或可試試。”
當然他也明白,這思路並不完美,很容易兩頭不討好。
但是在不想冒險做出選擇、不想與任何一邊直接撕破臉的心理下,這就是最能糊弄的辦法了。
對於那些經常身處各方利益衝突漩渦裡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