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7頁

程靈慧看了一眼,常繼文比劃的位置,從洛河改道的決堤處,一直到了某南和定州交界處。紙上看只不過幾寸長短,實際上足有六七百里。這麼大的工程,可不是說建就能建成的。人力先不說,光銀錢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把洛河口全賣了也不一定夠。

可要是不修,以洛河的德性,鬧不好就敢年改一次道玩兒。那某南的老百姓就不用活了。

程靈慧思索了一會兒:「光憑一張草圖,俺實在沒法提什麼建議。總要實地勘察一番才行。」

常繼文神色不易察覺的一暗,他就是勘察河堤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才掉進河裡,心裡難免有點兒陰影。可隨即,他點頭道:「是這話。修堤是大事,稍後容我去稟報了太子。商定了時間,咱們一起去勘察堤岸。」

程靈慧看了他一眼,轉向縣令道:「不知道咱們這裡有沒有擅長水利之人?」

縣令點頭:「有是有,可是面對這麼大的工程,恐怕也是難以勝任。」

陸公美道:「不如這樣。常大人去稟明太子時,把這裡的狀況說詳細些。修堤是澤被萬代的大事,馬虎不得。至於派誰來主持修堤,就讓朝廷去決斷好了。」

常繼文點頭:「正該這樣。」

縣令道:「那洛河兩岸的百姓就仰仗大人了。城外災民安置處還在施工,下官實在放不下心來……」

常繼文道:「縣尊好走。」

縣令告辭出去。

常繼文望了陸公美一眼。陸公美從袖子裡拿出幾頁紙遞給常繼文。常繼文看也沒看就給了程靈慧。程靈慧接過,略略一看:「這個好像是《更路薄》。」因為只有幾頁,所以程靈慧也不敢肯定。

常繼文道:「什麼是《更路薄》?」

程靈慧道:「《更路簿》說白了就是文字地圖。一般是海上人家用來記錄航線的。更就和俺們說的裡差不多,只是比『裡』長一些。海上遼闊,不好畫圖紙,只好用文字記錄。」說完望向陸公美:「陸大人從哪裡得來的這《更路薄》?」

陸公美道:「你還記得你給我的帳簿嗎?」

程靈慧點頭:「莫非?」

陸公美道:「那帳簿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你屢屢遇刺卻又實在蹊蹺。我思來想去,也就只能歸結在那帳簿上。於是就把帳簿拆開了。果不其然被我找到玄機。那帳簿的封頁裡竟然有個夾層。這《更路薄》的文字就寫在夾層內。」

程靈慧這才發現,那那幾頁紙反過來,儼然就是那帳簿的封皮。這要換成個粗心人,就算把帳簿拆開,也不見得會發現封皮夾層裡寫著字。

程靈慧仔細看了一遍那《更路薄》,上面寫著:東有高崗,高二三十丈。連高崗上哪裡有塊石頭,哪裡有條小溪都寫的清清楚楚,唯獨沒寫那高崗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

西有水泊,方圓百十丈。同樣把水泊的四周環境都寫的十分清楚,就是沒寫這水泊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

很明顯,這幾頁《更路薄》就好像從整幅地圖上撕下來的一角兒,是塊殘圖。

程靈慧回想起來。這本帳簿老早就被燕京偷出來,落到自己手裡。但,那時也就是王財主找長安鏢局的人追殺燕京罷了,並沒有人試圖對自己不利。

她屢屢遇刺是從南都回來之後。

她在南都也只是圍追堵截巡撫範修,為的是讓範修調動南都的兵馬護送來送捐助物資的人員、車輛。後來蘇同到了南都,她怕和蘇同照面,就匆匆回來了。期間並沒有和巡撫以外的人和事有過糾纏。

程靈慧看向陸公美:「這《更路簿》說不好和範修有關。」

常繼文不明所以。程靈慧把燕京盜出帳本,又給了自己,以及長安鏢局追殺燕京的事說了。

常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