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慧還真是舉了好幾手,都沒下得去。索性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反正明天早上這船就到了天津衛了。只要看好他,別讓他傷害到船上的人就行。
到了天津衛碼頭,楚鳳生已經徹底廢了。程靈慧只能讓賀昆看貨,自己和陸大頭去找內河的航船。老陳的海船在江浙的大運河裡還將就,進天津衛的內河是不成的。你說這都整的什麼事?本來楚鳳生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什麼都計劃好了。程靈慧也是粗心,什麼也沒問就和她一起上了路。到頭來還得事到臨頭胡亂抓。
和內河的航船談好價錢,重新裝了船。跟老陳結算了船錢後,一行人就往定州而去。
那年輕人跟了一段路,然後就不知道往哪裡去了。程靈慧心裡鬆了一口氣。
進到內河,楚鳳生才漸漸緩過勁兒來。好在她一早準備好倉庫的。要不然程靈慧都想掐死她。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跟小姑娘合夥兒做生意了。那是身心俱疲啊。不但得照看貨物,還得照顧合夥兒人。
逆水行船走不快。到了開州府,卸完糧食。連來帶回已經二十多天了。程靈慧辭別楚鳳生,帶著賀昆和陸大頭回家。銷售的事她是不用操心的。
回到家,卻不見常之洲。一問才知道是常繼文給接走了。常繼文不但把常之洲接走了,連其餘的人全都接走了。家裡只剩下二姐。二姐是習慣了程靈慧東奔西走的,看見程靈慧回來,急忙準備熱水和吃的。
程靈慧也沒深想,洗漱了痛痛快快歇了一天。第二天就帶著賀昆和陸大頭去了轉水城。別說,她還是挺想他們幾個的。
多半年沒迴轉水城的家,乍一看見還挺親切。只是家裡的下人們咋都神色不太對頭呢?也不見常之洲在院子裡玩。
程靈慧疑疑惑惑的走進二院兒的主屋,試探著叫了一聲:「之洲?」沒人答應。
她心裡暗道:「人都去哪兒了?」往裡一走,卻看見常繼文拿著戒尺鐵青著臉站在地上。她心裡不由一哆嗦:「你咋了?」
「跪下。」常繼文一指腳下。
程靈慧二話不說『撲通』就跪到了地上。
常繼文掄起戒尺就打。
程靈慧脖子一縮,沒敢躲。小時候捱打挨出的經驗,越躲常繼文打得越恨。但是,這次那戒尺卻遲遲沒有落下。常繼文一把將戒尺扔了出去。甩袖就往外走。
程靈慧雖然不知道常繼文為什麼這麼生氣,但是她還是頭一次見他氣成這樣。心中暗覺不妙,急忙叫道:「哥。」
常繼文站住身形,忽然回頭:「我不是你哥。」這句話,他不知道說過多少回了,可程靈慧就是改不了。
「繼……繼文……」不知為什麼程靈慧心裡很害怕,好像常繼文要是走出這個門,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膝行過去,一把抱住常繼文的雙腿,抬起頭望著他鐵青的臉:「俺錯了,你別生氣。」
常繼文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不是感動,是氣紅的:「你還知道自己錯了?」
程靈慧點頭,努力讓自己裝出知錯的樣子:「俺知道,你別跟俺一般見識。」她一眼看見被常繼文扔出去的戒尺,急忙爬過去撿起來,雙手捧著舉過頭頂:「你打俺吧。」
常繼文手抬了抬,終是沒有拿那戒尺,頹然道:「你的心不在我這裡,我就是打死你又有什麼用?」
程靈慧大驚失色,常繼文這是對自己心灰意冷了。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她出門以前,還是好好的。但是,程靈慧現在沒心思想別的,她不能讓常繼文就這麼離開。
她往前一撲就將常繼文抱住,身體一旋就把常繼文放倒在了地上。欺身將他壓制在了身下。要論動手,十個常繼文也不是程靈慧的對手。
「放開。」常繼文掙扎不開,怒視著程靈慧。
一般情況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