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慧搖頭:「都不是。」就把常三少脖子上長個疙瘩給奶奶說了。一邊說還一邊學常三少的嗓子說話。可把奶奶樂個夠嗆。指著大姐就罵:「你這個火燒屁股的急脾氣,三慧個小孩子懂什麼。事都沒弄清楚呢就掉瓜子。」
程靈慧急了,摟著奶奶脖子就是一陣晃:「俺沒唬人,看的真真兒得。」
「哎呦,三慧。你要把奶奶晃散架了。」奶奶把三慧從背上拽下來摟在懷裡,還是忍不住笑。說道:「男孩長大了脖子上都會有個疙瘩。那長疙瘩的時候嗓子就會變啞。不是毛病。」
「真的?」程靈慧半信半疑。從奶奶懷裡滑出來,跳下炕就往外走。
奶奶問:「這麼冷的天,你去哪兒?」
「去找俺爺。」聲音未落,程靈慧已經跑沒影了。
爺爺正在院子裡劈柴。程靈慧跑過去,伸著脖子往爺爺脖子上看。爺爺脖子上果然有個疙瘩。她又跑去找父親,發現父親脖子上也有一個疙瘩。這才信了奶奶的話。
回了奶奶住得上房。奶奶『呵呵』的笑她。程靈慧有些不好意思,摟住奶奶扭股糖一樣撒嬌:「人家不知道嘛。」
大姐期期艾艾道:「三慧,跟姐說說。那人兒長的高還是矬?」
程靈慧想了想比劃道:「這麼高。」
奶奶忍不住又笑了,向大姐道:「你問她幹什麼,她也學不清個嘴。」
大姐還是在奶奶屋裡不走。又問:「長得咋樣?醜不醜?」
程靈慧道:「不醜。臉跟抹了白麵似得,嘴跟抹了口紅似得。鼻子像大蒜,眼睛……」程靈慧想不出用什麼詞形容。
大姐聞言,嘴一撇又哭上了:「我就說嘛,能有這好事兒給我。你聽聽,長成那樣還是個人兒嗎?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
奶奶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嘴上卻呵斥:「哭、哭,就知道哭。哭能成事我跟你一起哭。」奶奶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大姐立刻嚇的不敢吱聲兒,可還是抽噎著掉淚。
奶奶說:「你別管了。我給你生法兒,讓你見見那三小子。你要是不樂意,我給你做主。」
大姐這才抹著淚兒回屋了。
程靈慧問奶奶:「你有啥辦法嘞?」
奶奶說:「你別管。」
但是,隔天程靈慧就知道奶奶的辦法了。
常老爺的七妹子就嫁在程家莊。和程靈慧家房前房後的鄰居。按資排輩兒,程靈慧應該叫她五嬸子。這個常七妹雖然是姨娘養的,可怎麼說也是常三少的姑姑。
奶奶去找了她。如此這般一說。常七妹當天就回了孃家。回來後就來告訴奶奶,明兒自己孃家侄子來給自己送東西。程靈慧雖然小,也明白這是給大姐創造機會相女婿呢。
到了第三天,大姐一早打扮好了在大門口轉悠。大冷的天還非要拉上程靈慧。為此,程靈慧老大的不樂意。大姐許了她一根糖葫蘆,她才勉強陪她在門口等著。
從清早等到日上三竿,才看見一輛牛車慢悠悠從門前經過。趕車的正是少年常三。他顯然不知道有人在門後看他,神情自然的趕著車過去了。
程靈慧就看見大姐的眼睛都直了。傻愣愣的盯著空蕩蕩的大街。不由擔心:「大姐,你咋了?」
大姐回過神兒,臉一下子就紅了。打了程靈慧一下,臉上遮不住的笑意:「這就是你說的醜啊?」
程靈慧納悶兒:「俺啥時候說過他醜了?」
「你不是說臉跟白麵似得?鼻子跟大蒜似得?」
「啊。」程靈慧道:「俺沒說錯啊。」
大姐紅著臉,白了她一眼:「那是白麵啊?大蒜長那樣?」說完撇下程靈慧一個人在院子裡喝風,扭頭往上房走了。
程靈慧覺得大姐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