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早已凝固,在蒼茫的雪地裡像是美人身上一塊醜陋疤痕,充滿了令人嘔吐的惡臭,被屬下稱為輝殿下的男人冷笑著望著青夏,沉聲說道:“你八天前,就是從這裡離開的嗎?可是據我所知,這裡十一天前就已經遭到了襲擊,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在撒謊呢?”
青夏眉頭緊鎖,腦筋卻在飛速的思考著。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一舉將匈奴大營毀滅到這樣的地步?東齊已經滅亡,北秦向來低調,西川表面上和匈奴還是盟友,西域諸國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南部藩國更是不值一提,那麼,就只有一個答案。
可是,楚離怎會知道自己在匈奴大營中呢?就算他以特殊的渠道得知自己的下落,又怎會這樣孤注一擲的魯莽進攻?此刻,他又在什麼地方,真的如他們所說進去大漠去追擊骨力阿術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這樣的失去理智,萬一西域諸國共同團結起來對抗他,他又該如何收場?
越往下想,青夏的臉色越發蒼白,輝殿下冷笑一聲,正要說話,突然遠處一聲厲喝陡然響起。還沒反應過來,一隊人馬頓時呼嘯一聲就壓了上來。
大約五百多人的隊伍像是黑壓壓的烏雲一樣,人人身穿匈奴大裘,手持馬刀,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殺將上來。輝殿下的部下頓時將他保護在中間,奮力對抗著兩倍於自己人馬。
輝殿下眼神在對方的臉上轉了一圈,突然厲聲叫道:“魯克,是骨力阿術僱你來的嗎?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趕盡殺絕嗎?”
為首的一名匈奴男子哈哈大笑一聲,說道:“輝殿下,那人錢財與人消災,咱們辦事公道,不能洩露客人的訊息。今日你若是僥倖不死,他日也可拿錢來僱我為你報仇!”
日落西斜,喊殺沖天,青夏坐在囚車裡,謹慎的四下觀望,卻看不出一點頭緒和馬腳來。
戰爭進行了大約半個多時辰,在放下了八十多具屍體之後,輝殿下帶著所剩部下倉皇而去。魯克也沒有追趕,只是命人帶上青夏的囚車,向南前進。
青夏到此時終於知道,這些人的目的,也許並不是輝殿下,而是自己。只是,他們的背後,真的是旭達烈嗎?
日夜趕路,三天之後,終於在一次回到了雁門關外。一夥沉默的匈奴裝束大汗接過了青夏的馬車,就和魯克的馬賊分道揚鑣。走了將近半日那群人突然停了下來,在一片草叢裡拿出準備好的衣裳,竟然都是漢人裝束。
青夏心頭頓時升起無盡的希望她對著一名大汗大聲叫道:“你們,你們可是楚皇的部下嗎?”
就在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突然咯咯笑道:“青山遮不住,大江東流去,夏大都督,咱們又見面了。”
青夏眼神頓時一寒,向後看去,只見黑衣女子面若桃李,眼似朗星,朱唇墨髮,正站在一片雪地裡,笑咪咪的望著自己。
青夏沒有想到,自己機關算盡,費盡周折,竟然又落到這個妖女的手裡。
看到歐絲蘭婭的那一刻,她突然就知道了楚離為什麼會攻打匈奴大營,當日自己被龍格阿術所救,歐絲蘭婭事後一定查出龍格的身份,她自己無力去和旭達烈對抗,就將訊息散佈出去,巧妙的讓楚離知曉。趁著匈奴人和南楚開戰的時機想要渾水摸魚,不想自己事先逃跑,白費了她的一番佈置。誰想千算萬算,竟會遇上和骨力阿術爭奪皇位而受迫害流落在外的龍格輝,大費周章下又回到了本站,中了她的奸計。
眾人換過漢人衣衫,坐著馬車,暢通無阻的入了關。
出乎青夏的意料,歐絲蘭婭卻並沒有怎樣虐待她來報復,反而日夜不停的趕路。在馬車上吃睡,從不住店,十日之後,就來到了青夏最為熟悉的一個地方,西黑草原。
到了此時,青夏仍舊不知道歐絲蘭婭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如此大費周章的擒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