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是偏向秦之炎的。”
無論是客棧中靈魂交集,皇陵裡不離不棄,白絹縛手,蛇窟內相互奉獻,抑或是青木神殿上兩兩相依。白鹿原上舍身相搏,蓬萊谷底共同進退,宮闈之亂,荼毒了兄弟父子之間的血脈親情,卻讓自己與他的愛一次次倍增,和他一起不僅是愛是習慣,習慣有他的呵護,有他的寵愛,有他輕呼:“依瑪爾,我的依瑪爾。”每一步每一段每一刻,只要有他在,她不會感到危險,在他的身邊,甘之如飴,哪怕在他最後離開的那一刻,他怕她隨自己而去,默默離去,給自己留下無盡的期冀。只為了商丘一族給的最後希望,五年內惟宇莽莽,心跟著希望走,看到的卻是四野空洞與寂寞,回憶真是好奇怪的東西,幾百年來靠著回憶一直支撐著自己。每一次回憶卻更清晰,每一次回憶卻更執著。
青夏不知道當他三百年後去陪楚離的那一年,秦之炎醒來了,儘管他的餘毒未消,但身體比之以往強上百倍了,正當青夏在楚離的楚皇墓裡憶往昔時,秦之炎正在品他三百年來的第一餐,清粥小菜,一壺濁酒。也許是商丘後人的忠心變的更為愚忠,沒有人告訴秦之炎,在這秦陵裡有一位姑娘已經為他守了兩百多年,也許是這兩百年來梁思並沒向商丘後人提及這位姑娘的來歷,所以不該他們說的不說,不該他們問的不問,也許上天就是要讓他們千年的等待,哪怕他們近在咫尺也不得而知,哪怕他們共同在一片天空下呼吸,也不得相見,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奇妙,擦肩而過是五百年的回眸,那千年等候是否是幾萬年的輪迴呢?他們剩下的也許就是無止境的等待了。
青夏再次回到了秦陵,依然是孑然一身,神殿裡有多少棵竹子,竹子何時會長出新筍,神殿裡有多少隻兔子,有多少小鹿,對於這裡的一切他太熟悉了,熟悉的就象自己的手指,有多少根,但是她不想離去,她答應過之炎的,要陪他一生一世的。
之炎,又過了近五百年了,我還存活著,這是上天在懲罰我以前的殺戮嗎?讓我的人生沒有盡頭,之炎,我真想躺在你的懷裡,喜歡你用手輕撫我的頭髮,你身上濃濃的川貝香縈繞在我的鼻間,抓起你的手指在齒邊輕咬一下,告訴自己這不是夢,你用如玉般的纖長食指輕點我的鼻尖“淘氣”。這一聲淘氣讓我肝腸寸斷,被你寵,被你愛,被你那汪秋水溺死的日子,撐著我活下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活,我只是怕商丘的人打理不好你的墳塋,我怕那四處亂生的雜草,在你墳頭作遂,你是如此高潔的一個人,我不能容忍有一絲的凌亂在你的身邊出現,我守護著這一片天地,就象守護我們千百年未完的愛一樣,小心翼翼。
之炎,你走了,楚離走了,你們都走了,楚離走後,我就一直陪著你,每過幾十年就去陪他一年,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除了我,他是這一生你最相信的人,你相信他能照顧我一生,所以你放心的把我交給他。你不知道你身上的傷痛在撕裂你嗎?你不知道你身上的傷痛在吞噬你嗎?你不知道你萬毒齊發時周身的那種蟻蛀蛇吸般的鑽心嗎?什麼時候你才能少為我擔心,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看見你病魔襲身時身體的劇烈顫動,你不想自己的痛苦讓我看到,你寧願一人承受,你怕我哭,怕我痛,怕我傷,你怕我的的淚再次紛沓而至。可是你知道嗎?沒有你,酸澀的淚已經流的乾涸了,心裡那一刀刀傷痕,無時無刻不在啃食我。
尋找你的那五年,我不知疲憊,不想讓自己停歇下來,看著大漠裡的斜陽,看著遠方的海市蜃樓,看著綠洲中出現的那一股清泉,我告訴自己,在最絕望的時候總有希望,你是大秦戰神,你不會輕易倒下的,商丘的人會治好你,明天太陽昇起的時候你就會和蓮舟他們騎馬而來。會聽到蓮舟喊著“姑娘,宣王好了,宣王痊癒了。”會看到燦若星辰的雙眸滿是愛意的看著我。會躍馬揚鞭的飛奔到我身邊,打橫把我抱在懷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