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待在這裡,再過兩個時辰,之炎就要被押到正陽場斬首,我必須回去。”
楚離聞言,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睛微眯,淡淡的說道:“你回去,有幾成把握能救得了他?”
青夏搖了搖頭,聲音略顯低沉,說道:“一成也沒有。”
“那你還要去?”
“我必須去,就算知道是死局,我也要去,”青夏看著楚離,抿起嘴角苦笑著說道:“就像你一樣,你明知道在這個時候不可能和大秦開戰,卻還是來了。”
楚離緩緩揚起頭來,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說道:“算了,我早就知道不可能勸得動你,你走吧。”
青夏站起身來,伸出手去,隔著長長的桌子,緩緩的捉住了楚離的手,眼眶微微發紅,沉聲說道:“楚離,謝謝你。”
楚離淡漠的閉著眼睛,沒有半點反應,青夏心底一痛,好似有一根弦嘭的斷裂開來,她推開椅子,轉身就要走出去,誰知剛剛走出一步,一隻冰涼的手突然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手腕,楚離低沉略帶著痛苦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沙啞的,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留下來。”
“青夏,我最後再說一遍,秦之翔的大軍目前在索渡源,百匯總兵簫挺已經和他交手,戰況激烈,根本不可能騰出手來解咸陽之危。陸華陽在半月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水軍總部,想必是中了秦之燁的調虎離山之計,如今東南水軍盡在秦之燁的掌控之中,就算陸華陽沒死,趕來也無濟於事。如今秦之燁挾天子以令諸候,各地冠軍全在觀望,他又有北地胡人做後盾,後臺十分牢籠,你想要和他硬撞,簡直是以卵擊石。水漲船高,迎高踩低本來就是生存之道,更何況和宣王交好的大臣已經盡數被捕,你想要翻盤簡直難比登天。西川忌憚秦之炎已經多年,以燕回的為人,絕對會落井下石。若不是有齊安鉗制,我根本不能這樣順利的來到咸陽。如今的局勢已經危無可危,除非秦之炎自己早有安排和策略,否則絕對沒有幸理,你自己要考慮清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是破釜沉舟將自己也搭進去,還是等待時機為他報仇,你要想明白。”
青夏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想的再明白沒有了,若是他死了,我報不報仇也沒有意義了。楚離,謝謝你今日冒死前來,若是今日有幸大難不死,他日必當回報。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青夏轉身就要離去,可是楚離的手仍舊抓著她的手腕。她咬住下唇,緩緩抬起手來,用另一隻手用力的去扳開楚離的手指,一根,再一根,那麼用力,終於,扳開了他的手,就要向帳外走去。
“青夏!”
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楚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若是今日,在咸陽城裡人是我,你還會回去嗎?”
好像是一把血淋淋的錐子,垂直的紮在了她的心裡。
握著門柱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女子面容蒼白若紙,一星血珠順著嘴唇緩緩的流了進去,她的手臂微微顫抖,可是背脊卻是那樣的筆直,終於緩緩的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你不會有這樣的一天,而我也沒有去救你的理由。我的丈夫現在在城裡受苦,與其有時間與你在這裡風花雪月,楚離,回去吧,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本來就不該是一路。”
嘩的一聲,大帳的簾子被猛的掀開甩落,青夏的身影一閃,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陽很大,很多石頭一樣的黑衣衛站在一旁,青夏沒有勇氣回頭去看那個大帳之內的男人,她只能強迫自己一步一步堅強的往前走。幾天之前,她是多麼的希望他可以從天而降,為她解除這次的危機。可是看到那些老弱殘兵,看到那些冒充禁軍的駐防軍人,青夏突然發覺自己不可以這樣自私,她想要救秦之火,可是卻不能犧牲楚離,這個代價太沉重了,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