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趁著這個機會,我和五月一左一右朝前匍匐了差不多十米遠。這個地方,剛好是之前穿白壽衣的人倒下的地方。
第四十章看不見的對手
我和五月配合的相當默契,相互掩護著潛伏到了這裡。距離靠近,我看見深綠的草叢裡露出了一片白色的衣角,就是那個被五月射倒的人。草絲遮木,卻還能看清楚那人胸口上插著的弩箭。我忍不住有點心慌,這一箭射的極為精準,恰恰擊中心臟的位置,鋒利的弩箭穿體而入,估摸著,這人肯定是不活了。儘管是在嫋無人跡的深山裡,但我畢竟是在正常的法制社會中長大的,總有種恐慌和負罪感。
但五月沒有任何遲疑,扭頭對我使了個眼色,當時我們覺得這個人就算沒有死透,也不會再有反抗能力,所以想要看一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排查出身份和來歷。我握著刀彎腰從左邊靠近,五月相隔四五米遠,兩個人剛剛邁動了一步,躺在草叢裡靜靜不動的人驟然間像是一根人形的彈簧,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那一瞬間,我猛然發現,這不是個人,確切來說,不是個活人。它披著一件已經腐朽的白壽衣,臉龐和手腳的皮肉完全乾裂,化成一層薄薄的枯皮,眼眶裡的眼球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兩個黑黑的洞。
“小心!”五月低喝了一聲,貓著身子,順勢一腳踹出去,我跟緊跟而上,一刀砍在白壽衣的脖子上,那種情況下整個人都慌了,根本不會留手,這一刀用了全力,鋒利的刀刃咔嚓砍透了乾枯的皮,沒入白壽衣的頸骨中。但是刀子被骨頭卡住了,我使勁拔也拔不出來,就這麼短短几秒鐘時間,白壽衣彷彿微微扭過頭,兩個黑洞洞的眼眶直直朝著我。
“撒手!快!”五月急促的提醒我,當時可能真的有點暈頭,刀子已經拔不出來了,還死死的握著刀柄不肯鬆手。緊跟著,白壽衣那兩隻只剩下幹皮和骨頭的手臂殭屍般的甩動了一下,我感覺右臉頰一疼,被對方的指甲劃破了一層皮。白壽衣的兩隻手像兩根被泡的發黑的雞爪,帶著一股土腥和淡淡的臭味,臉頰被劃破的時候,先是一疼,又是一陣說不出的麻癢。心裡砰砰亂跳,白壽衣的手比糞叉子也乾淨不了多少,顯然帶著毒。
心裡一急,手上的力氣頓時又大了幾分,我用力拔出被卡住的刀子,一腳踹在白壽衣的腿彎上,用盡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重重一刀。白壽衣的頸骨已經被砍斷了一半,這一刀過去,直接把它皮包骨頭般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你怎麼樣!”五月跑過來,捏著我的下巴看了看。
“臉有點麻。”我覺得臉上那條被劃破了皮的傷口癢的鑽心,忍不住想伸手去撓,但五月馬上拉住我的手。
“不要動,這是屍毒!”
被砍掉腦袋的白壽衣已經不動了,但我們不知道這片草叢裡還有沒有潛在的危機,五月擔心我臉上的傷,不想在這兒逗留了,拉著我就跑。齊膝深的草叢中根本沒有路,跌跌撞撞的跑了二百多米,才從裡面跑出,沒有什麼東西追擊過來,五月仍然不放心,叫我再堅持一會兒,兩個人又跑了一華里左右,才最終停下來。
我看不到自己的臉,可能感覺到傷口附近的皮肉腫的很高,那種麻癢又疼痛的感覺越來越甚,半張臉已經麻木,而且麻木感仍然不斷的蔓延。
“我們沒有解屍毒的藥。”五月翻出包裡的藥箱,跟屍毒打交道最多的應該是盜墓賊,他們有一些土方子可以緩解毒發,可這個時候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五月想先給我打一針抗生素:“你忍著。”
中了屍毒的傷口和被一些毒蟲叮咬之後一樣,毒素在蔓延。五月沒怎麼猶豫,一下子就抱著我的臉,兩片嘴唇貼到傷口上。
那一刻,我真的有點忘乎所以了。她的嘴唇很軟,傷口在臉上,毒素或許影響了神經,讓大腦微微的眩暈,那種一直潛伏在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