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我未曾想過。”
她本就沒想,讓檀迦還俗。
他有自己的責任,信仰,作為佛子,他可以相渡更多的人,況且他又從未入過世俗,不懂世俗之人的腌臢。
如果那人,生來便處於雲端,她又何必將他拉入世俗中,只需學著世人,奉他如佛,也只需知道,佛為她低眉,給予了旁人沒有的溫情,僅僅如此,便足夠了。
“現在這樣就很好。”
“姐姐真的不在意嗎?”
鹿憂點了點頭。
“那佛子呢,他會不會在意?”
如果真的心悅一個人,會捨得她這麼受委屈嗎?
光是聽了,便能讓人心疼的程度。
“不說這個了。”
鹿憂思索片刻,選擇避開這個話題。
輕嫋見她面色嚴肅了不少,也沒有繼續追問。
……
另一處,檀迦回了禪室。
參禪一直便守在門口,見他回來,連忙迎上前,道:“佛子,陛下來了。”
檀迦神色漠然,淡淡地應了聲,進了禪室。
檀崢等了許久,見他回來,微微起身。
“兄長。”
檀迦問:“陛下怎麼來了?”
檀崢面色有些複雜。
那日他用西域公主試探兄長,沒想到弄巧成拙,差點害了他,後來西域公主以血相救,他便從參禪口中得知了一切。
他覺得此事太過荒謬,也太過令人震驚。
“兄長,您體內的毒,只有依靠公主的血才能緩解嗎?”
守在一旁的參禪心提了起來,下一刻,檀迦冰冷的目光就朝他看了過來,帶著詢問與壓迫。
參禪心中叫苦,認錯道:“佛子,陛下那日親眼見到公主用血救您,便問了我這件事,我不敢欺瞞,求您責罰。”
他想起那日的情景,心中還是生出些懼意。
不知道陛下和佛子到底說了什麼,既然能刺激到佛子蠱毒發作,且發作的,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嚴重。
可後面他想了想,除了與公主有關的事情,似乎便沒有什麼能牽動佛子的心緒了,所以,陛下定是說了關於公主的事,導致佛子鬱結難舒,蠱毒攻心。
他想象不到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佛子如此痛苦不堪,且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依舊在恐懼,向來剋制隱忍的人,卻在神志不清時,依舊無意識地呢喃著公主的名字。
而且他覺得,佛子自從醒來後,便有些古怪。
那雙墨眸深如寒潭,總有煙霧籠罩其中,令人難以洞察其中的波瀾,他的整個人,都似他那眼神一般,不同於以往的疏離,周身都繞著凜冽的寒意。
那種冰冷,只有觸及到公主時,才會寸寸化開。
參禪頂著那道視線,緊張到快要窒息。
檀迦移開目光,抬手示意他退出去。
參禪如釋重負,半分不敢停留的轉身。
“兄長,您不必瞞我。”
檀迦抬頭,眸光淡漠。
就在檀崢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忽地聽見他的聲音。
“有件事,要勞煩於你。”
檀崢愣住。
半個時辰後,他從禪室出來,神色複雜。
抬頭時,發現不遠處等著幾個人。
參禪見人出來,小聲提醒道:“公主,陛下出來了。”
鹿憂抬眸看了眼,
輕嫋走上前,道:“你和佛子說了什麼,怎麼這麼久。”
“沒什麼”
檀崢輕聲回了句,目光落在鹿憂身上停頓刻,微微頷首以示見禮。
鹿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