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突然間非常愧疚甚至是羞愧。
在桃陽大半年的時間,她其實有想過要去看白老師的。
但她實在是太牴觸碰到蘇家人了。
她在努力的切斷與原生家庭的聯絡,與過去十幾年的自己揮手別離,卻忘了這段記憶還有值得她銘記的人。
她用力點頭:“我會的白老師,過段時間我就來看您。”
看著蘇桃走遠,白老姨還在感慨,多好的閨女啊,生在那麼一個做賤人的家庭裡。
“白姨,那是蘇家的小閨女?”有認出蘇桃的鄰里湊過來確認。
白老姨嗯了一聲,沒多講。
鄰里嘖嘖兩聲,正想問是不是回來要她爸媽那套房子的,畢竟現在西三區的房子炙手可熱。
哪知還沒開口,一輛商務車停在了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下車,看到蘇桃客客氣氣的說著什麼,然後竟然主動給她拉開車門,請她上車。
有人驚訝道:
“是謝區長吧,這麼晚了來西三區親自接人?那女的誰啊?”
“不知道啊,沒見過。”
“太晚了看不清臉,瞧著是個年輕姑娘,謝區長的女兒吧。”
鄰里呆住,轉頭去看白老姨。
白老姨早就轉身晃悠悠的回家了,只留下鄰里一人在原地凌亂。
蘇家最沒出息的小閨女怎麼認識謝區長?
謝區長在她面前還儼然一副小弟模樣?
與此同時,新都的凌天霽和卓爾成經過好幾天的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東陽附近。
他們這次來,只有一個任務,說服桃陽降價。
目前的物資價格實在是太高昂了,超出規定的數量還得補交晶核。
比如他們一次只能購買50箱水,超過的部分,每100箱就得補交一枚晶核,不想補就得等到下個季度才能買。
中間得間隔三個月之久啊!
那麼大一個基地,50箱水怎麼可能夠啊,這不是逼他們交晶核嗎。
如果按照正常數量購買,光買水,就得花上千枚晶核,其他物資還要另算。
簡直讓本不富裕的南方基地更是雪上加霜。
凌天霽摘下眼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重新戴上眼鏡後,他忽然透過車玻璃看到了遠處東陽的西面有數棟高樓,聳立在夜色中,尤為顯眼。
他怔愣的問旁邊的卓爾成:
“爾成,東陽什麼時候蓋那麼高的樓了?”
卓爾成讓司機停了車,下車拿上望遠鏡看,那一棟棟樓宇跟定海神針似的紮在他心頭上。
他丟開望遠鏡:“八成是桃陽在支援東陽的建設,不然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建起那麼多高樓。”
凌天霽也被紮了一針:
“東陽純粹是踩了狗屎運了我們新都怎麼就沒這樣的運氣,咋就碰不到桃陽這種現成的血庫。”
卓爾成懶得跟他講話,回到車裡捏著太陽穴想了好久,最後還是放棄掙扎了。
他在想,現在跳槽還來得及嗎。
蘇桃是被謝區長開車送回桃陽的,聽他說是有人在西三區認出她了,回去給他打報告,他趕緊開車過來了。
金主可不得好好供著,再晚都得服務到位。
蘇桃自己那輛吉普則被安排第二天早上讓人開回桃陽,非常貼心。
雖然今晚又是熬夜的一天,蘇桃卻覺得熬得很值,就連睡著時嘴角都掛著笑意的。
時子晉是自己飄回來的,原本還想再跟她臥談一會兒,結果一回來就見她甜甜入夢了,只好作罷。
又是一個鬼的寂寞夜。
第二天一大早蘇桃就起來去東陽開早會,然而一出桃陽的大門,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