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人,都輪不到他們做選擇。
世人都沒得選,只有被異火選中的人才能決定該怎麼做。”
虞歲微微直起身,天幕最後一絲光亮沉入海下,夜晚降臨,海風也變得猛烈。
“師兄,所以無論你怎麼做,我都能理解。”虞歲直視著梅良玉輕聲說道。
猛烈的風並未吞沒她的聲音。
梅良玉聽見了。
他眼瞳中倒映的虞歲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
師妹剛才那番話,既是講自己,也是在講他。
就像梅良玉從前想的那樣,虞歲給自己套上枷鎖,選擇繼續忍耐她的憤怒和怨恨,而梅良玉卻選擇毀滅。
虞歲知道梅良玉是燕國人,他的父母恐怕是燕國權力最頂尖的那一波人。
而那些人,下場都不會太好。
有著如此身世,他缺失的記憶,就是他心中毀滅的源頭。
當師兄全部記起來時,只會更加憤怒和仇恨,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像自己一樣忍耐。
到時候他會對師尊做什麼?又會對南宮家做什麼?對青陽呢?
虞歲看著梅良玉,卻只是說,她能理解。
理解他的仇恨與憤怒,所以無論梅良玉選擇什麼,她都不會阻止。
正如虞歲說的,所有人都沒得選。
除了他自己。
梅良玉似乎在認真思考,許久之後,才啞聲開口道:“我現在不能回答你,因為我還沒有記起一切,最重要的事情我還沒有想起來。”
比如他的父母、阿姐和兄長是怎麼死的。
梅良玉神色頓了頓,又緩聲道:“可如果我也給自己套上了枷鎖,那隻需要你就足夠了。”
你活著的時候,就是能困住我的枷鎖。
虞歲說:“我喜歡鐘離雀,但我也討厭青陽。師兄,光是異火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耐心,異火之外的六國紛爭,我沒有半分心思。”
這話簡直大逆不道,讓旁人聽了,尤其是青陽皇和南宮家的人聽了,確實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梅良玉卻皮笑肉不笑道:“你喜歡鐘離雀?”
虞歲大方道:“我也喜歡你。”
梅良玉忍不住咬牙:“你這麼喜歡鐘離雀,就算現在說沒心思,日後六國紛爭,你看見鍾離家受苦又哪能忍得住?”
虞歲說:“鍾離家是鍾離家,鍾離雀是鍾離雀。”
梅良玉冷笑道:“說得好聽,讓你出手也就鍾離雀一句話。”
虞歲看他如此吃味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師兄,你自己和鍾離山不也關係很好,日後能看著鍾離山吃苦?”
梅良玉卻道:“他吃苦是他應該的,做鍾離家的小將軍生來就是要吃苦的。”
他想了想,還是問道:“要是日後我真與青陽打起來你怎麼辦?”
虞歲卻道:“很簡單呀,成王敗寇,不都是這樣嗎?”
“可如果你真要和青陽打,那肯定也會和鍾離家打,青陽的兵家戰神,大將軍不可能讓你這麼輕易打進青陽的,說到底,最後和你打的還是鍾離山。”
虞歲還要繼續說,被梅良玉抬手製止,他神色漠然,語氣卻帶著點好笑道:“說得好像我真能打進青陽一樣。”
她便忍不住笑。
梅良玉又伸手點了點地面:“還有什麼是你討厭的,都寫下來,我記住了,以後我出去見到你討厭的人,便先替你解決掉,免得你回帝都後看見這些人心煩。”
虞歲便藉著五行之氣在地面寫下來,期間也問梅良玉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兩人互相交換答案,彼此提問。
——如果可以實現一個願望,最希望實現的是什麼?
不知是誰提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