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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所以誠根本就沒有去問一些諸如“你是不是在逃避”或是“連死都不怕,為什麼不能勇敢的活下去”這種庸俗的話的想法。

如果要問理由的話,得到的肯定是“我決定了要這樣做”這種回答吧。

白牙看著誠的沉默,知道他已經不會再問什麼。

“誠……時候不早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

少年起身微微行了一禮,輕輕道:“多有打擾,那我就告辭了。”

動作進退有據,風采也無懈可擊,如果不是身上那襲寬大紅色風衣實在太過不合時宜,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獲得一個贊字。

溫和有禮的面具底下是冷漠專注的天才,可白牙知道,那也只不過是這少年的一層殼罷了。

有人認為剝離了一切的虛偽和掩飾,才能看得到一個人的本質,可是卻不知道,人是一種器,敲碎了那外殼,也只能得到散落一地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被容納物。

人是一種複雜的東西,僅僅外殼固然不是全部,但是認為容器內所容納的東西才是本體,那也太過一廂情願了些。

這個如今被村裡所有人都認可的天才,可並不是什麼精美好看的瓷器,那個少年的堅固,不僅足以容納所有應該容納的,更足以承受所有來自外界的試探和壓力。

所謂器量,既要看一個人胸襟能容納多少,也要看一個人的外殼能夠拒絕多少。

誠拉開一側的門,身後的光芒在他身前拉出一道細長的黑影,順著被門中光芒照亮的走廊,延伸出很遠。

紅色風衣的少年沒有停頓,也沒有猶豫,帶上門,將房間內外隔絕成光和暗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他沿著一片黑暗的走廊,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

白牙突然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算是半個弟子的知交,或許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明白”。

不明白,但也不問。

既是認為別人沒有非要為自己解答的義務,也是由於忌憚於將自己的無知暴露在外。

通明的大廳只剩白牙一個人,桌上兩杯茶水也早就不再冒出水汽,茶水顏色澄澈中帶著一點透明的青色,黑色的茶葉沉寂在杯底,一動不動。

其實如果這傢伙問了,自己未必不會告訴他。

忍道是一種不能動搖的東西。

白牙想起來,那一次任務回來的時候,根部的首領團藏受火影之託,找自己談話的事情。

“加入根部吧。”

根部?沒有感情、沒有自我,眼中只有任務的根部?

多可笑啊,貫徹“忍者不是任何人的工具”這句話的自己,在加入根部的第二天,大概就會就跟團藏兵戎相見吧。

那個把部下當做工具一樣使用的'忍之暗'。他們兩人的意志和器量,決定了彼此之間絕對不能共存。

誠也許會問,為什麼不稍微妥協一下呢?

最初的那個奪土任務,為什麼不派出部下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自己拿著至關重要的情報凱旋迴到木葉。

後來彌補的那個任務,造成了成千上萬的無辜百姓死於“血之峽谷”,為什麼不回頭帶領部下與敵人拼命,最後即使部隊一定會死傷慘重,可是憑藉自己的實力,一定可以全殲敵人,取得以少勝多的輝煌勝利。

為什麼不與團藏和三代虛與委蛇,暫時答應加入根部。

一次又一次,落入這個下場,難道不是白牙自己把所有挽回局面的辦法都拒絕掉了嗎?只要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可以避免掉這個結局了吧?

白牙的回答是,所謂貫徹道路,就是'一次'都不會妥協。

即使這條路的終點,是通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