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連夏,指著她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這個女人給你生個孩子,你就不怕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不是你的種。”
宜陽知道,這個宮裡所有伺候楊雲洲的女人都在被迫喝避子湯,唯獨連夏除外。
說到這裡,宜陽哈哈大笑起來,道:“得她得天下……你這個暴君竟然也妄圖天下。”
她眼神一寒,忽地抽出一把刀向楊雲洲刺去。
不過眨眼間,楊雲洲一腳便將她踹飛在地,金貴靴子踩在她白皙的臉上,他睥睨著她,道:“本來,桓兒不用死,但因為他有一個蠢笨的娘,所以,他必須死。”
宜陽看見楊雲洲笑,惡魔的笑,他緩慢聲,如同凌遲的刀道:“因他孃的錯誤而死。”
被驚醒的連夏坐起來,迷迷糊糊地看著這一切。
宜陽見了她,如同見了救星,她悲切地望著她,第一次用乞求地語氣對她說道:“連夏,你告訴我,桓兒是不是還活著?”
連夏看著宜陽如同秋日焉了的花朵,傲氣全無,心中卻無半點欣喜和得意,她拉了一旁的被子,遮了身體,道:“我不知道。”
宜陽尖叫一聲,淒厲,絕望,她咒罵道:“賤人,我要殺了你們,我變作厲鬼都不會饒了你們……桓兒……我可憐的桓兒……”
楊雲洲眉頭蹙起,狠狠一腳踢在了她的身體上,她就像滾動的花瓶去了遠處,楊雲洲表情嫌惡,道:“殺了你是便宜了你。”
他坐了下來,繼續未完的棋局,道:“放心吧!你的桓兒活得好好的,本王會好好栽培他。”
此後,宜陽便如同犯人般被楊雲洲的人監視著,管束著。
至於劉桓,連夏也只見過一次。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滿戾氣的小胖子,一個只懂得暴力的蠻夫。他被楊雲洲養殘廢了。
可,至少,他還好好的活在宜陽的身邊。
宜陽很用心地想要掰回劉桓暴戾性情,可似乎沒有成效。逐漸的,宜陽被楊雲洲,被周肅,被劉桓,被她自己給逼瘋了。
但,她依舊是楊雲洲的王妃。
而連夏依舊是這個宮裡沒有名分,卻比名分還特殊的存在。
花開花落間,戰事從未停歇,有了健康肥碩的滋養,楊雲洲的軍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很快,他成了諸侯國中最強大的存在。
他後宮中各諸侯國得來的美人也越來越多。
可奇怪的是,他沒有繼承人,一個都沒有。
自從她懷孕後,楊雲洲開始夜宿在她身邊。聽聞,楊雲洲只在她一人身邊安睡過。便是召幸其他美人,也是完事兒後即刻送走。
連夏發現,每次楊雲洲看她的肚子的眼神都很奇怪,那是一種嚮往,雄心壯志又小心翼翼的嚮往。
他一直在期待,期待著他心中的一個夢,一個統一天下的夢。
為她那一卦,為他自己,為他的姓氏流芳百世,連夏說不清,但連夏知道那裡面唯獨缺少父愛。
自從她懷孕後,周肅不再碰她,只是偶爾來看她。
再後來,周肅有了王妃,一位嬌養長大卻只能被政治用途的小公主。
宴會上,那位公主,她也見過,憂傷而美麗。
起初,周肅對她還諸多包容和呵護,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溫柔呵護被公主的憂傷和不情願消磨殆盡,等待這個嬌養公主的命運可想而知!
偶爾,周肅會來她宮裡坐一坐,有時候,他會拉著她的手嘆息道:“連夏,只有你是不同的。”
連夏笑。
她又豈能和真正的天之驕女相比。
她只是野草,想要活下去的野草。
周肅偶爾也會生氣,責罵她沒有心。
這個亂世,女人身不由己,心卻可以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