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棋桌和沙發這些精心製作的擺設,也被破壞殆盡,損壞的程度足以令原設計師傷心落淚了。整個下棋室瀰漫著火藥昧,一名持著點三五手槍的警衛,往始的方向接近,並以鞋尖替他翻身。
就在這一瞬間,宛加人形的火山,突然爆發了起來。
被一拳擊碎下顎的警衛,頓時血和牙齒的碎片散落在空中,如拋物線一般地破空飛去。
在驚愕與恐懼的氣氛下,理應被射殺的青年,緩緩地站起身來。衣服被子彈射得粉碎,散發出燒焦的氣味,但是並沒有滲出血跡。這四十發的子彈,都未能傷到始的面板。
“嗯,不出我所料,龍鱗果真是刀槍不入。”船津老人很滿意地盯著始身上泛出的珍珠色光澤。始斜視著老人,吐了一口摻血的唾液。大概是剛才翻倒時咬破嘴唇流的血。
“衣服不管怎麼都要你賠償,現在請叫你的手下退下吧!老先生。”始的聲音裡帶有危險的餘音。
“然後,別再讓我看見你。下次膽敢在我四兄弟面前出現,你那豐裕的下半輩子,就會逆轉成再見全壘打。這就是對你的厚禮所做的回報。”
在警衛的人牆後方,老人微眯著雙眼。在九十歲的老人和二十三歲的年輕人,未能完全決定下一步行動時,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一名副執事宮不知在老人耳邊嘀咕些什麼!老人的眼睛為之一亮。
“始君,聽說你那些弟弟們趕來問候你是否平安呢!真是動人的手足之情哪!”
“這不正適合你所愛好的精神嗎!”
“哦,確實令人敬佩。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刊在高中的副讀本上。但是,是福是禍我也不太清楚。”
老人飄了個眼神,二、三名警衛隨即匆匆離去。恐怕早已準備好去迎擊不速之客了吧!
“我早就警告過你了,我是兄弟當中最弱的一個。如果我的兄弟趕來了,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大概吧!我可是對這一刻期待已久了!”
這一夜,老人不知做出幾十次這種像爬蟲類的笑聲。或許這也列入計算之上吧!
始總覺得黑夜好像才剛開始。
第八章 匆忙的訪客
船津家半夜響砌四方的槍聲,一部分傳到森林外面,並驚動神奈川縣警。既然位於大東京圈內的一角,就不能視之為一般人煙罕至的密林。
前來報告的年輕警官,卻遭到上司巡查部長的冷淡對待。
“那棟房子是外國的大使館,不,是更不可侵犯的聖地。無論那裡出了任何事情,警方都不能干涉。”
“這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不是像你我這種身份低微的人所能知道的事。”位居一定地位的人,不能抱有敬鬼神而遠之的想法。橫濱市澤區內的某警察局,遭遇到飛來的橫禍。
“局長,不好了。有輛警車被偷了。”
一度跳起來的局長,在得知失竊的警車直奔禁地船津家之後,又在空中跳了一次。退休金、養老金及升遷管道這三種神器,此刻有如霓虹燈般地在他的腦海裡閃爍。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時候,又傳來被劫走的警車上,坐著高林宮房副長官的報告。
今天真是衰,不,應該說是今晚。
“我一直很想試試看坐警車的滋味,這樣就實現了一個宿願,再來是消防車和救護車。”
“我倒想坐坐棺材車。”
“哎,總有一天會實踐的。跟前請別把視線離開駕駛員。”
內閣官房副長官高林,一面聽著龍堂家三兄弟——續、終、餘的聲音,一面操縱著警車的方向盤。
當然,他不是為了趣味而做這種事。就好像古代戰場上的俘虜一般,因戰敗而要服勞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