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損,若是將來本宮成了皇太后呢,你的處境還好,若是本宮不幸淪為階下囚了,呵,你說說,到時候你可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她看著她,帶著狠厲和不甘的眸光直射而來,徐可瑩觸之一驚,臉色瞬間白了:是啊,幾乎整個內廷的人都知道,她徐可瑩是萬貴妃腳下的一條狗,而萬貴妃呢,卻是她唯一可以依附的大樹,若是這棵大樹倒了,她徐可瑩在這皇宮還有何枝可依?
不過,徐可瑩到底是徐可瑩,萬貴妃只這麼一句,她立馬就能領略其話中的含義,於是,她一跪,雙目透出一副誓死效忠主子的堅決,“娘娘,不管怎麼樣,奴婢願意誓死效忠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萬貴妃看著她的眼睛,頃刻之間,按壓在心底的念頭終於一湧而上。她點了點頭,閉上眼,揉了揉頰邊的太陽穴。
哥哥啊哥哥,你走的那招棋實在太過兇險,所以,在你策動宮變之前,不如讓我來賭上一把,看我到底能不能將這個眼中釘從儲君的位子上拉、下、來!
於是,抬眼環視了眼四周,傾身向前,盯著徐可瑩一字一頓道:“你聽好了,現在本宮讓你辦一件事兒,若這次你成功了,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尚服局,就是整個六局的二十四司都歸你管,讓你當上內廷的大宮女也不是個難事兒…”徐可瑩抬頭一愕,整個人震顫了,萬貴妃不待她問話,又盯著她續道,“若是不成功呢,你放心,到時候本宮照樣會給你父兄加官進爵,蔭封族人,不過只一件,你就是死,也不能把本宮供出來!”
“你,可願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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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殿是皇太子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這天,一名內臣捧上折匣,劉子毓剛取出其中一本奏摺開啟一看,不禁眉梢一挑,表情露出疑惑之色。他身邊的內臣馮德譽趕緊上前詢問道:“殿下,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劉子毓輕輕放下摺子,冷笑道:“哼,這個老匹夫,不過就一色厲內荏的紙老虎,假獅子,看來,本王還真是高估他了!”,馮德譽側立案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道萬氏自請裁軍的奏摺,上面醒目寫道:“…如今天下太平,朝廷少有戰事,因此,臣願馬放歸山,自請朝廷調撥耕牛、農具和種子若干,將西北軍十萬兵馬裁撤至隴西一帶屯田開荒,休養生息…”
馮德譽靜靜地看著奏疏上所寫的字跡,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咦,不對呀,太子殿下,這姓萬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聽話了?是不是被鬼附上身了?”
一句話像是提醒了夢中人,劉子毓又將奏摺拿起仔細看了看,忽然,他的墨眉漸漸擰了起來,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手指輕叩著桌面:“如此說來,的確是鬼上身了,你現在去傳奏事處,即刻讓東宮幾名詹事大臣到文華殿來,說本王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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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手中的政事,已然日薄西山。劉子毓伸展胳膊站起來時,只見窗外花影移動,成雙的鳥兒在淡金色的餘暉中盡情喧躁和歌唱。他反剪著手走了過去,忽然,一陣風吹過了文化殿的殿苑,外面匝地的海棠花紛紛撲了過來。他看著那些花兒,不禁單手支著下頷,食指在玫紅色的下唇撫過來撫過去,撫了好一會兒,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漸漸地,他的唇角噙出一抹詭異恍惚的笑容。
老道的馮德譽侍立在一旁,當然沒忽略過他這抹詭異曖昧的樣子,而且,好像不知從哪天開始,他就常常看見這位太子爺時不時露出這麼一副表情。當然,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