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心驚的是,屏風底下,一隻黑布鞋半伸出來,而與腳連線的地方,不自然的扭曲,腳踝隨時掉落的感覺。“這鞋子是田文亮的!”我吸了口氣,暗道不妙,慢慢朝屏風走去,輕聲呼喚了聲:“老田?是你嗎?”
對方起初沒有回答,當我緩緩靠近後,發出痛苦的呻吟。“沒死!”我心頭一緊,連忙過去扶住他的手,好涼,溼噠噠的。這時,那人虛弱的抬起臉來與我對視。
這是一張沒有見過的臉。不是田文亮的水鬼模樣,而是一個極其粗糙,臉皮厚的生出老繭然後皸裂脫落露出深紅腐肉的噁心模樣,形象來說,面板和脫落的繃帶有一比。這人的嘴張開後,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嘿嘿嘿……”那人發出不寒而慄的笑聲。
“你不是老田!”我大驚,連忙鬆手,這時,那人忽然一躍而起,五指做爪用力一拉,紗布的屏風被一撕兩半,紗布破裂後,薄薄的紗內襯裡出乎意料的繃緊著肉眼可見的利刃般鋒利的鋼繩。
那人往後一拉鋼繩,再一彈,嗖,巨大的反彈力道朝我打來。從那人突變到發起進攻,看起來動作多,但那人動作極快,一切不過是呼吸間,我眼見猝不及防,能退多少就多少,第一時間脖子後仰,最危險的還是脆弱的脖頸。鋼繩切刀一樣彈在胸口和大腿,砰,砰,疼的直翻白眼,喉嚨一甜,吐出一撮鮮血。
顧不得疼痛,藉著反彈力道順勢後翻,做了個跟斗,這這一動作還是第一次做,居然奇蹟般的成功了。連滾帶爬落到一邊,鋼繩畢竟不能飛出,也算是躲過了這猝不及防的一擊。瞬間心生暴戾,眨眼睛的停頓也沒有,舉槍朝著那人就是一槍。
結果那人早就像蜘蛛一樣匍匐在地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爬到了天花板上,尖尖的舌頭伸出老長,朝著我嘿嘿冷笑。左躲右閃,盡皆躲過了我的槍擊。咔咔,子彈打光了。我暗道糟糕,迅速換上子彈。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人突然停在天花板上一動不動,待我心急如焚的換上子彈再次開槍時,那人居然不見了!不,準確的說,他的身體不見了,但影子還在。那人如蜘蛛一樣岔開四肢的猙獰影子出現在天花板上。而後慢慢朝下面移動。
砰!砰砰!
子彈穿過人影,打穿了天花板。
我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忽然心一橫,不管不顧的朝著上一層樓梯猛衝。老子打不過難道還躲不過嗎?答案顯然是的。剛一隻腳踏上樓梯,沒有發現那人影已經悄悄潛入我腳下,而後一隻大手從地板裡穿出,宛如一隻鋼鉗制住我腳,而後一拉,頓時鼻青臉腫的倒在樓梯上,腳下速度巨快,大力氣拖著我往後急拖。之前大腿和胸口被鋼繩打傷的傷口在地上摩擦中,發出鑽心的疼紅,感覺皮肉都要磨爛了。
“尼瑪幣!”我大喝一聲,另一隻腳死蹬那隻地板裡穿出的大手。一隻踢的我自己都快疼麻木,大手才悻悻的回到地板裡。我爬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實在是太背了。渾身血淋淋的,格外猙獰。
驚慌的朝四周一掃,影子呢?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這東西不管是什麼,太邪乎了,能夠藏在影子裡面,不管什麼攻擊,根本打不到他,而他要搞我,可以從任何地方出現,防不勝防。這麼不公平,還怎麼玩?
大罵了幾句,朝地板看去,既然頭頂沒有那極有可能就在下面。而且從下面發起攻擊更加的方便。可是環視一圈,依然不見影子,唯一看到的就只有我自己的……艹!我眼睛一瞪,這東西該不會藏在我自己的影子下面吧。
“陰文鬼詔,快快顯靈,急急如律令,快快顯靈,收了這孽畜!”我把臉都快撓破了,除了綠油油的燈泡發亮外,沒有一點異動。赤那,這東西不是鬼,不歸鬼詔的管。
背光,盯著自己的影子,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影子產生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