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計其數的名牌手錶、首飾,老張初步估算了一下,價值不低於五千萬。”
林凡神色一震,他拿枕頭墊在背上,坐起來,吃驚道:“然後呢?”
“這李海倒是個人物,我把這案子交給他全權負責,經過兩天的突擊審查,這位黃副院長就交代了,牽扯出來的人太多,我這個書記也坐不住了。”何書林半是擔心半是欣慰,擔心的事,這次突擊調查扯出一大批燕市政壇要員,一個把握不準,很容易出事,欣慰的是,燕市的政治格局總算出現突破口。
“不會把黃家給牽出來了吧?”林凡心中一抽,他儘量不往壞處想。
“你想的太簡單了。”何書林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神色凝重,道,“黃家只是小魚,這次牽出來的還有部委和院裡的,如果真要披露出來,你那老對頭這次怕是要在燕市折戟沉沙了。”
“薛芸?”林凡訝然。
“你還記得兩年前那一場洪災嗎?燕市上游決堤,造成燕市三分之一個城區被淹沒,數以百條生命就這麼消失在洪濤中,當時上面有人給壓了下來,媒體集體失聲,連一個議論的聲音都沒有。”何書林提醒道。
“我記得當時央媒的報道是,那次洪災百年難遇,對於傷亡數字只提了個大概,對原因更是隻字未提,莫非這次也牽扯了進去?”林凡皺了皺眉,他當時就覺得很奇怪,那時候他還在德市任市委書記,媒體對德市過分關注,反倒燕市這個重災區只用寥寥幾百字就帶過了。
“當年燕市上游大壩決堤,根本原因在於當時的上游大壩根本就是豆腐渣工程,數十億資金去向不明,所有的建壩材料全都以次充好,這才造成當年洪水淹城的大災。”何書林冷聲道,當張成華把那位黃副院長的口供遞到他面前時,何書林當時的震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幫蛀蟲,就是拉出去槍斃一千次都不足以平民憤。”林凡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何書林所帶給他的訊息太過震撼,林凡很清楚,瞞上欺下是官場的慣用伎倆,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些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不過林凡很快就生出一股擔心,他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怕一個把握不好,大好的局勢就逆轉了。”
“我和老張也商量了一下,現目前這些東西還不適宜揭露出去,得徐徐圖之,否則適得其反,我的想法是先處理一批,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等時機成熟,再慢慢找他們秋後算賬。”何書林沉思一陣,他道。
林凡不答,他眉頭緊鎖,目光看向窗外,良久,他移回目光,搖了搖頭,道:“重病需重藥,徐徐圖之只怕難盡其效,最好的結果無非是雙方達成一個共識,最壞的結果,只怕以薛芸的手段,反將一軍也不無可能,那位黃副院長被抓已經過去兩天時間,只怕薛芸早有佈置,再遲,眼前這局勢只會惡化下去。”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如果照著現在的線索順藤摸瓜,只怕會扯出一大批地方官員,從燕市水利部門,甚至到市委都有人牽涉進去,從水利行業到船執行業,只怕燕市這場大地震足以讓很多人粉身碎骨,包括他薛芸也逃脫不了吃槍子的命,不過一旦上面插手,只怕這件事就不止這麼簡單了。”何書林臉色格外凝重,雙目中有那麼一絲愁色,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機會應約而來,但伴隨著的是一個驚天大麻煩,以薛家老爺子對薛芸的疼愛程度來看,薛中正插手的可能姓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薛中正一旦插手,事情只會朝想反的方向發展。
林凡低頭靜心凝思,他心中陡然一動,他抬頭,道:“這件事你向白叔他們通報沒有?”
何書林搖了搖頭,道:“我也是今早上才得到的訊息,還沒來得及通知白巖宏,我已經讓李海嚴密封鎖訊息,不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能瞞得過一天,但瞞不過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