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外的倉城炮火連天,顯示換了主攻方向的日軍和倉城守軍正在激戰。
那裡有26師整整一個步兵連,算是僅剩700人的26師為數不多的家底,做為師長,劉雨青哪能不關心?
打電話給倉城前線,想問問戰況如何了,不知道是電話線已經被全部炸斷還是唐刀已經上了前線,根本無人接聽。
沒辦法,關心則亂的劉雨青中將只能走上牆頭只有沙包和原木搭建的簡陋警戒哨工事,拿著望遠鏡朝遠方眺望。
警戒哨工事防防重機槍還行,若是遭遇炮擊,運氣不好的話就是完蛋的份兒,王公嶼倒是不想,可他是少將劉雨青是中將,長官都進去了他這個少將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捨命相陪。
幸好,王大專員身邊也有忠心之人,不畏生死陪在他左右。
那是保安團一營營長莊師散,這傢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明明保安團都獲准退回距離西城門300米外的防空洞中修整,這位卻非要陪著自己的長官上城頭。
搞得王大專員開始好一陣感動,另外兩個營長得了上令之後帶著人跑得飛快,那像這個平時被城內富戶們投訴最多的二流子營長,竟然選擇陪在他身邊,什麼叫日久見人心?這就是。
而後,很快王大專員就明白了,日久見人心這事兒終究只屬於男女,對於男男,只剩自作多情。
三四百米外街區突然傳來的密集槍聲,讓莊師散差點兒沒蹦起來。
“司令,那是烏鴉,肯定是烏鴉!我知道那傢伙不會那麼快死。”莊師散一把薅住王公嶼。“司令,你救救他。我一營的兄弟已經沒了一半了,不能再死了。”
救?拿什麼救?派人衝過去嗎?是你還是我?王公嶼臉色發苦,拿著望遠鏡看著前方一言不發。
“怎麼,不是提前快半個小時就通知保安團的弟兄們撤退嗎?怎麼還有滯留人員?”一直凝神關注著倉城的劉雨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不知道,可能是還有弟兄沒收到撤退資訊吧!”王公嶼搖搖頭,臉上一片苦澀。“聽這槍聲,有機槍有駁殼槍,恐怕人還不少。”
“不,就烏鴉一個,我剛剛清點過,各連各排還活著的基本都出來了,連王老實那樣只有一口氣吊著的傢伙都抬出來了。”莊師散卻是很悲傷的搖搖頭,眼中露出哀求。
“長官,你救救他,那個狗日的平時為人是不怎麼樣,但他這次可是用燃燒瓶幹掉了兩輛日軍小坦克,救了我們一營,不然的話,我一營這次恐怕連三分之一都不剩下了。”
“噢?竟然還幹掉了兩輛94裝甲車?是個人物。”劉雨青目光微微一凝。
說實話,別說吳、郭二人一開始是打算將保安團這2000號人當成棄子丟在西城外的街區,只是想起到延緩日軍進攻主城的作用,對於這位川軍26師中將師長來說,更是知曉所謂地方保安團的戰鬥力,打心眼裡就看不上這2000號人,甚至在心裡預測過他們能防守超過2個小時,就算他們有種。
但保安團在適合他們的區域爆發出的戰鬥力,可是跌碎了一幫正規軍將軍們一地的眼鏡。
連在大場鎮親自率軍硬抗日軍七晝夜的劉雨青也不得不承認, 就算是把他最後700精銳派過去,也不會做得比他們更好。
就拿對付日軍這種無畏重機槍的小豆丁裝甲車來說,缺乏重火器的26師想炸燬一輛,往往需要犧牲一個步兵班甚至兩個才能做到,而人家保安團的一個兵就辦到了,哪怕是有地形上的優勢。
這樣的人,就是人才。
而且,一個已經因戰功被晉升為中校的營長如此哀求他,這個面子必須給。
當然了,這個面子也是保安團靠戰功自己掙出來的。
“阿強,領我的軍令,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