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看著日機開火,看著三輛卡車撞入荒野,看著頭車燃起熊熊大火。
哪怕淚光盈盈的二丫臉上清清楚楚寫著三個字-----‘劊子手’。
直到,三架日機離開大橋區域,開始無比驕傲的拉昇,二丫或許才能感受到已經被他定義為‘劊子手’的冰冷指揮官內心之怒。
“程鐵首,開火!橋南全軍,開火!
老子要讓日本人血債血償,殺我三人,就賠我三人,三架日機,如果走一架,程鐵首你的火力支援排排長就別當了。”
其實,雷雄後面的話估計沒人能聽到。
因為,開火的命令一出,機關炮的怒吼聲就已經響徹長空,將一切聲音都掩蓋下去。
那代表的是,中國軍人的復仇之焰。
除了死亡,無人能夠澆滅。
遍佈於大橋周邊的所有步兵陣地上的輕機槍,都在開火。
機槍兵們早就仰面朝天,將可以將人骨頭震斷的輕機槍槍狠狠託頂在自己的肩窩,槍口傾斜著向上,對準天空上正在奮力逃竄的三架日機,扣下扳機。
輕機槍重達10公斤的槍身重力和無法減緩的撞擊力狠狠撞擊著機槍兵們的身軀,但他們依舊選擇,將彈匣裡的子彈傾瀉向長空。
那有什麼瞄準不瞄準,他們要做的,就是在空中形成足夠多的彈幕,哪怕只有一顆子彈撞上日機,就是勝利。
因為日軍步兵從大橋之南來襲的機率最大,雷雄幾乎將百分之七十的兵力都部署在南向,擁有著接近兩個步兵連兵力的各陣地上擁有超過15挺輕機槍。
從空中向地面看,幾乎是處處都閃耀著彈花。
一直保持著沉寂的曠野,在這一刻,就像是一隻剛從冬眠中甦醒的刺蝟,猛然張開了自己渾身尖刺。
南岸的中國軍人,已經用盡了自己的全力。
沒有人在乎還在天空上游弋的日機會不會投下可怕的航彈將自己變成灰燼,戰友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將三架日機誘引下來,如果他們不能將這三架日機留下,那將是他們的恥辱。
活著,還不如死了。
這是中國軍人亮出的刺刀,和日軍戰機編隊的白刃戰,就算死,也要拖幾個墊背的。
或許,開槍的還不止是機槍兵們。
一個身形瘦弱的中國士兵跌跌撞撞的衝出樹林,高舉著步槍追著逐漸遠離的日機狂奔。
一邊淚水滂沱,一邊徒勞的衝著天空開槍。
那是楊必成,他知道,他的兄長再也回不來了,從日機高速掠過,卡車撞入曠野的那一刻。
從此,再沒有人照顧他,再沒有人安慰他說,他會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漢,他會親手殺死鬼子給嬸孃報仇。
沒有了。
可他還是個膽小鬼,膽小到現在也沒能親手殺一個鬼子替嬸孃報仇。
或許爺爺說的對,楊家若不報此仇,就活該當代而絕。不然的話,為什麼五個兄長都死了,就獨留他一個呢?一個膽小鬼,不配做楊家的人吧!
18歲的青年嚎啕大哭,在雷雄開火的軍令下達後,端著步槍衝出能讓他曾經覺得安全的樹林,對著他一直盯著的日本戰鬥機,扣動扳機,再扣動扳機。
不管能不能打中,他不再恐懼,臉上的淚水洶湧,但他的腿站得很穩,他扣動扳機的手也很有力。
天空中的三架日機在地面竭力射出的槍林彈雨中,繼續拉昇,就像是三隻鷹隼,姿態輕盈而飄逸。
96式艦載機的拉昇速度絕對是日本軍工設計師們的驕傲,堪稱優良的效能足以在3分30秒的時間內將這種空重12噸滿載18噸的戰機送上3000米的高空。
聽著很牛逼的資料,其實換算下來,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