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下山遊歷,四海為家!”小道士勉強行了個道士揖,臉上懼色不變,眼中卻是依舊清澈。
這眼神,卻是讓聽過翻譯的長野佑尾有些不爽。
他這一路行軍,所遇見的中國人,莫不是恐懼萬分,那些敢於和帝國軍隊對視的中國人,不是在槍口下卑微的跪下,就是因為這點倔強,成為帝國軍人槍下的獵物。
這個中國小道士,將是前者還是後者呢?長野佑尾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嘴角弧出一絲冷冽殘忍的笑意。
“王桑,幫我告訴他,我信奉的是佛門,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道家,不要用這種虛無縹緲的理由來回答,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從哪裡來,又去往那裡,如果有所隱瞞,死了死了的!”
小道士聽完翻譯,眼神中終於露出恐懼,有些消瘦的肩膀也隨之顫抖起來,周圍的民眾也紛紛朝這裡投來恐懼的目光。
小道士一看就是個遊方道人,要麼是靠算命算卦湖口,要麼是靠信徒施捨,如果因為這個日本人的留難喪命於此,那是所有善良的中國平民都不願意看到的。
只是,看著城門兩側沙包裡伸出的黑洞洞槍口,沒有一人敢上去說話,只能將鄙夷的目光投往正忠心耿耿為日本人辦事的王長壽身上。
以前,這個王長壽流連煙花之地,黎城人只是把他當成個浪蕩公子,沒成想現在卻一家人都變成了令人憎惡的鬼子走狗漢奸。
這下王長壽卻是有些受不了了。
漢奸這種生物就很奇怪,他既希望別人怕他畏他,卻又希望別人尊敬他,放在心理學的角度,就屬於越缺什麼就越要什麼的心理。
在早期,許多漢奸還希望用什麼為了保護街坊四鄰為藉口替自己當狗做粉飾,到後來被鄙視多了,反倒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得不到尊敬就讓你們看到老子就害怕,對付自己同胞的兇殘程度比日寇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是這種需求心理達不到起的反作用。
剛剛當上漢奸的王長壽顯然還有這種讓人尊重的心理需要,於是,在小道士再度重複“下山遊歷,四海為家”的理由後,竟然破天荒的幫小道士扯澹湖弄日本人。
“長野太君,小道士說他來自晉南,為躲避戰火來到此山,但山中沒有食物,只能進城為人算卦活命!看著倒是也挺可憐的。”王長壽胡扯了一通。
別說,浪蕩公子型漢奸別的沒有,夏基霸扯卻是一套接一套,讓人難辨真假。
能這麼做的原因,可能和剛剛拿熱臉貼長野佑尾的冷屁股也有一定關係,騙一騙他,也能讓王長壽找回點面子,反正他是不怕這幫低賤的平民敢舉報他的,人畜無害的小道士看著也不像能翻出什麼浪花的人類。
“幼西!你們的統治者真是太混賬了,讓修道之人都沒法活命,只能到我們帝國統治下的城池找飯吃!”長野佑尾聽到這個解釋,臉上露出笑容,點點頭,手一伸。“進城吧!你會吃飽肚子的。”
讓長野佑尾改變主意的,其實王長壽的解釋只佔少部分,他一直在觀察小道士的反應,小道士明明很畏懼,身體都在顫抖,但眼神卻依然清澈,這才是一名修行人士該有的反應。
小道士畏懼,那是源自於對強大生物恐懼的生命本能,眼神清澈,卻又說明他有對神明的信仰,他有修行之心,這完全證明了他的身份。
而且,藉助著拉近的距離,他看到了小道士虎口上並沒有繭子,絕對不是一名對槍械有足夠接觸的人,手指細長白皙,應該也不是經常鍛鍊力量者,綜合表明,他不會成為一個威脅者。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周圍中國平民對王長壽的鄙夷眼神,那才是他想看到的,中國人越是如此,王家所有人才能和帝國一條道走到黑,再無回頭之路。
既然這個王長壽都如此說了,他也不介